夕陽西下,兩道人影正於叢林間穿梭。
前者一身簡練的棕衣,腰間別著一把黑色長劍,背後還背著一個卷軸。紅傘輕移,露出下巴上的胡茬。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他驀然停下腳步,問道。
身後的人白衣勝雪,一頭白發高高紮在腦後,臉上帶著優雅從容的笑容,看上去倒像個翩翩有禮的世家公子。
“不患,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凜雪鴉將手中精致的煙管放於唇前,輕輕吸了一口,才漫不經心地說,“這話說得可真是令人傷心呢。”
“你跟來,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吸引獵物的誘餌吧?”名為殤不患的劍者一邊前行,一邊說道。
“哈,的確,有太多的人盯上了你手中的魔劍。”凜雪鴉繼續跟上,隨意道,“包括我。”
“你還惦記著喪月之夜?”
“能把擁有高超劍術的劍者變成任人玩弄的玩具,這樣的魔劍確實深深吸引著我啊。”凜雪鴉吐出一口煙圈,淡淡說道。
“你真是夠了,凜雪鴉。”殤不患說得咬牙切齒。
前不久為了打敗持有魔劍七殺天淩的婁震戒,他二人與浪巫謠、聆牙合作。七殺天淩擁有魅惑人心神的魔力,為了降服七殺天淩,殤不患將後背交給凜雪鴉,讓他以喪月之夜將自己變成傀儡與婁震戒對敵。
結果這個愉悅犯直接玩上癮了。
“雪鴉。”
“恩?”凜雪鴉歪了歪頭。
“有時候我真希望,以惡人的痛苦為愉悅的你會遇到另一個愉悅犯。”殤不患不由吐槽道,“你們同歸於盡,這樣世界就太平了。”
“看著別的以他人痛苦為愉悅的惡人在我的設計下陷入痛苦,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愉悅起來了呢。”凜雪鴉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笑了笑,“畢竟,看不到別人的痛苦,我的心可是會生病的~”
殤不患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反而在山穀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山穀內的霧很大,你可要跟緊了。”
凜雪鴉彎了彎腰:“多謝提醒。”
殤不患沒有妄言,隨著兩人的深入,霧氣也越來越濃,直至伸手不見五指。
凜雪鴉與殤不患失散了。
“哈,趣味。”
凜雪鴉對著煙管吐了口氣,煙鬥處竟直接噴出一大團火來,將周圍的霧氣蒸騰殆盡。
凜雪鴉一路直行,很快就到了山穀的出口。
出口處倒了一地的屍體,服裝也有些奇怪。
看著就不像東籬人。
難道他竟不知不覺穿過鬼歿之地到了西幽?
可嘯狂狷的打扮也跟這些人天差地別。
倒是有一部分人跟殤不患衣著挺像的。
凜雪鴉正漫步於屍堆之中打量這個神秘之地時,樹林外突然奔過來兩個人。
兩人都挺年輕的,前方的那個發型略微奇怪,麵上川眉看著就挺苦大仇深,手上還帶著劍柄為燕子形狀的短劍。
後方那個看上去就要穩重許多,腰間掛著一把通體藍色的太刀。
看形製,是東籬的。
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糕,他應該還在東籬範圍內。凜雪鴉暗道。
不過,見得凜雪鴉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前方那人當即怒目而視,燕子劍出鞘。
後方的人也按住了刀柄,蓄勢待發。
凜雪鴉看了眼腳下的屍體。
哦豁,確實挺像凶殺現場的。
於是凜雪鴉再度吸了口煙,說道:“在下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路人罷了。”
誰想聽到他這話,前方那人竟直接攻來,出手毫不留情,嘴裏還喊了句“%&@#”。
凜雪鴉:???
就算是西幽也隻是口音差別吧,他這是到了哪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