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支票收了?”伊言輕聲問著,對著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好像自己聲音都不能太大,會嚇到她。
楊藍笑著,仿佛在炫耀自己明智的決定,“是啊,我收了,隻有收了,我們倆才都會斷掉。後來和我老公在一起了,用這筆錢做了我們想做的事,盡管後來我也還回去了,但不得不說,這筆錢真的幫到我。”
伊言震驚地問道:“那蘇承墨呢,什麼也沒做?”
楊藍笑容不減,“他啊,他在國外讀書,他爸爸使了點手段,他在國外回不來。我們都很忙,後來呢我就直接說分手了,他當然是不願的,不過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了。”
震驚,伊言感覺自己此刻是舒葉柔,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聽著別人的八卦。
蘇承墨竟然被這麼殘忍地甩了,現在的伊言還想不到蘇承墨當時的難過,隻能驚歎麵前這個人物的果斷和決絕。
楊藍笑得有些尷尬,“這麼說你應該可以明白了吧,在他心裏,我應該是一個很物質的女人,所以他不想讓我們和蘇氏有什麼瓜葛我也可以理解。”
伊言卻不這麼認為,她隻覺得楊藍實在是太聰明了,與其去冒險和賭博,不如拿實在的。
而且她這個做法,意味著她是蘇承墨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求而不得才最動人,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決絕地離開,都是一輩子的遺憾了,再也不會有人可以代替她。
楊藍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隻是沒有說罷了,伊言心裏暗自讚歎。
這不就是自己最想要自己做到的樣子麼,瀟灑珍惜當下,不愛了瀟灑離開,可真的在當下,有幾個人能做到直接轉身呢。
伊言看著楊藍,不忍直接開口拒絕,但她還弄不清楚這裏麵的關係,隻能先應承下來,“我想一想吧,不確定能幫到你。”
楊藍的語氣裏帶著感歎,“謝謝你,你真的很善良。”
伊言很想請教她一下怎麼做到誇人誇得這麼真摯,而讓人聽著舒服又不膈應的。
楊藍溫和地笑著道謝,並再次點明主題:“可以平靜地聽我講完這些,還沒有直接拒絕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了。可以給我一張名片嗎?或許事情有進展,我們還可以聯係一下,無意打擾,隻是這個事真的非常著急。”
伊言笑著給了她自己的名片,兩個人離開咖啡廳。
走出咖啡廳的伊言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滿臉無奈地回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舒葉柔這麼熟了,連情緒也不隱藏了,語氣裏的不耐煩很明顯,“幹嘛?”
電話那頭的舒葉柔完全忽略了伊言的情緒,好聲好氣地問道:“結束啦?”
伊言應了一聲,沒什麼好氣,“嗯,剛出來。”
舒葉柔卻來勁了:“那晚上一起吃飯呀?我去找你!”
“......”舒葉柔的熱情讓伊言無法適應,在她的印象裏,這個人可是為了宗凡瘋到搞死自己的,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歎了口氣,敗給她了,伊言沒好氣地回道:“晚上約了莊藝喝酒,你不覺得尷尬就一起來?不過......你也不能喝酒啊......”
本以為舒葉柔會知難而退,不想她卻興奮地說道:“沒關係,這也是胎教的必備課程!莊藝我認識,不是很熟,不尷尬不尷尬,哪裏喝?我不喝酒就好了!”
“......”伊言感覺自己是真的看錯舒葉柔,以前覺得這個人是個霸道女總裁,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伊言抬手看了看時間,無奈地答道,“莫妮卡吧?我一會就直接過去了。”
“好!我去訂個座!半小時後能到!”
舒葉柔興奮地掛了電話,伊言不太理解,自己的事為什麼這個人的積極性會這麼高,都有身孕的人了,還往酒吧跑。
到了酒吧後,她算是想明白了,舒葉柔恐怕就沒有閨蜜這回事。
莊藝穿著連衣裙打底,配著毛衣鏈,打扮得好看,卻拉著舒葉柔問了半天她身上的高領針織衫是哪個牌子的,看起來很溫暖,舒葉柔很迅速地習慣了這種閨蜜間的拉家常模式,直接爽快地說下次一起去逛街,三個人剛坐下,氛圍就熱絡起來。
伊言無奈地看著兩個人套近乎完畢後,簡單地把下午的對話對麵前的兩個人重複了一遍。
“可是照你這麼說,蘇承墨也沒有道理瞞著你啊,為什麼不跟你說呢?”莊藝滿臉不解,率先開口問道。
“這個我知道!”舒葉柔咽下了嘴裏的餛飩,抬起手示意伊言和莊藝等她吃完,自己可以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