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禾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躲進衛生間給柳慧茹打電話,這才知道原來她和王嘉耀的照片在網上傳的到處都是。

冷光潔震怒。

原來因為冷家的勢力而巴巴找上門與顧家合作的生意夥伴跑了大半,顧家遭受了經濟和名聲的雙重折損,顧東與柳慧茹叫苦不迭,將一肚子怒火直指顧語禾。

掛斷電話,顧語禾的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冷天諭這次肯定不會放過她了,顧東與柳慧茹也不會輕易地饒過她,等待她的是將一條通往懸崖的絕路。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通,那些照片都是從哪兒來的?究竟是誰躲在背後對自己下黑手?

顧語禾想到阿軒的話:“少爺,我一直在按照您的吩咐暗中跟蹤和觀察少太太……”

阿軒!是阿軒!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內心裏有個聲音冷冰冰地說:“他是在執行冷天諭的命令!”

顧語禾不願意相信。冷天諭雖然囂張跋扈,陰晴不定,可是他好像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壞,有時候甚至有一點溫柔。

但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不是受了冷天諭的指使,阿軒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一股裹著秋日寒霜的風透過皮肉一股腦兒地刮進顧語禾的心裏,她不禁雙手抱膝哆哆嗦嗦地蜷縮在衛生間的一角。

冷天諭,真的是你嗎?所以你之前對我的那些好都隻是逢場作戲嗎?還是說,自始至終,我不過是你掌心供你消遣玩樂的一隻玩偶?

但是很快她又告訴自己,如果是冷天諭的話,他為什麼要將照片公之於眾,將自己與冷家一同推上風口浪尖兒呢?何況,剛剛他進來時什麼都沒有說,他對自己的關心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願不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顧語禾暈暈乎乎地走出衛生間,回到床上默默躺下。

如果暴風雨遲早要來,那就讓她靜靜地在床上躺一會兒吧,她真的太累太困了。

“晚安,寶寶!”她用手掌在小腹上緩緩撫了一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顧語禾早早地醒來了,眨巴著一雙被淚水泡腫的眼睛平靜地等待著審判的到來。

冷天諭起床了,他揉著一雙迷蒙的睡眼跟顧語禾說了一聲“早上好”,便鑽進衛生間去洗澡。

敲門聲響起,阿軒走進來,一臉的慌亂不安。

顧語禾指指衛生間說:“他在洗澡,有什麼事兒嗎?”

阿軒故作輕快地說:“哦,沒什麼,那我去走廊等少爺。”他一邊急急地後退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笑著,後背重重地撞在門把手上,他尷尬地揉了揉,拉開門跳了出去。

阿軒的慌亂不安是心虛的表現,照片的事情一定跟他有關。

顧語禾朝衛生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行淚水潸然而落。

不一會兒,冷天諭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走了出來。他烏黑的發絲掛著一滴滴亮晶晶的欲落不落的水珠兒,臂膀的肌肉線條流暢健美,隱隱可見的胸大肌起起伏伏。

為了以一副最撩人心弦的步伐走出來,天知道冷天諭對著衛生間的鏡子練習了多久。

他感覺自己剛剛發揮得很不錯,任何一個女人麵對這樣的他都會忍不住想要偷偷地多看幾眼吧。可是顧語禾卻始終垂著眼眸,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阿軒找你,似乎有什麼急事兒。”她淡淡地說。

“哦!”冷天諭失落又生氣,他高聲喚阿軒進來,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