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冷天諭,求求你,我……我……穿衣服,你讓我穿衣服。”被一路拖至客廳門口的顧語禾低聲乞求。
剛剛給司機阿軒通完電話的冷天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後悔了?晚了!”
車子停在大門口,冷天諭將通身隻裹著一條浴巾的顧語禾一把塞進車內,自己坐在她旁邊,吩咐阿軒道:“去顧家。”
顧語禾被冷天諭的瘋狂給嚇到了,她伸出顫抖的小手兒抓住冷天諭的手臂苦苦哀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若不是身在車內,顧語禾簡直都要雙膝跪倒在冷天諭的麵前給他咚咚磕頭了。這幅我見猶憐的無助模樣兒任誰見了都不由得心生惻隱,可偏偏她求的人是冷天諭,是鄲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惡煞冷天諭!
冷天諭可不會可憐她,他隻會覺得好玩兒和刺激。
車子向著顧家一路奔馳向前,顧語禾感覺自己已然化為被碾壓在輪胎之下的毫無招架之力的一團肉泥。
既然他非要逼迫自己,那她也隻好豁出去了。
車子在顧家的大門前停下。
“顧語禾,準備好了嗎?”冷天諭戲謔張揚地笑著,露出一口白的晃眼的牙齒。
“準備好了!”剛剛還無助到崩潰的顧語禾出奇地冷靜了下來。
她轉身直勾勾地盯著冷天諭,嘴角揚起一絲得意又森然的笑意。與此同時,右手從裹在身上的浴巾中急速抽出一把水果刀,朝著冷天諭瘋狂地刺去。
第一下,冷天諭躲過去了。
為了不讓他反擊,她像個瘋子般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口中叫囂著:“冷天諭,你這個大變態,去死吧!”
她聽見阿軒慌亂的叫嚷聲:“少爺,快下車!快下車啊!”
隨著兩聲厚重的關門聲,車子裏隻剩下了她自己。
她警覺又緊張地左右各掃視一眼,迅速爬到駕駛座,胡亂套上阿軒留在駕駛位的外套,摁下鎖車門的按鈕。
有人憤怒地拉動車門,拍打車窗,她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後視鏡裏,她看見冷天諭恨恨地跺著腳,憤憤地甩動手臂,潔白的衣袖上暈染開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顧語禾心裏一驚,差點撞上前車的屁股。
冷天諭受傷了?是她刺的嗎?
她踩下刹車,一個急轉彎,逆行開了回去。
“冷天諭,你受傷了嗎?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顧語禾將車子停在冷天諭身旁。
話音落,才發現受傷的不是冷天諭,而是阿軒,他右邊的大半個衣袖都被染紅了。
冷天諭什麼都沒說,他將臉色發白的阿軒扶上車,然後繞到駕駛位,壓抑著滿腔怒氣命令道:“下車!”
顧語禾麻溜兒地從車裏鑽出來,低垂著腦袋,局促不安的小手兒偷偷整理著裹在身上的浴巾。
冷天諭剛剛坐進車子,顧語禾也跟著坐進了副駕駛。
“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幫著一起照顧阿軒。”說著,她側過身去負愧地望了一眼靠在後排座椅上的阿軒,“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阿軒努力抬起蒼白的臉衝她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他家的這位少爺脾氣古怪,常常令他捉摸不定,尤其是現在他看不到少爺的臉色,還是什麼都不說較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