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兔崽子又跑哪去啦?”翁公氣憤地揮舞著九戒尺,鶴發披散,還被插了滿滿一頭的嫩粉色小花,倒是有幾分俏皮淩亂之美。
山嶺伯承抱著酒壇,近2米的身高,渾身肌肉疙瘩,卻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師傅息怒,這有新啟的老龍口酒,您嚐嚐?”
山嶺仲卯則像哄孩子似得給翁公順毛,“小崽子回來必須狠狠揍一頓,反了他了,100戒尺都算輕饒。還得吊起來打。其實,師傅您這樣特別有親和力,容光煥發。”
翁公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掃過這兄弟二人,啪啪啪啪,戒尺打到兄弟倆的膝蓋上,兩人撲通跪倒在地。
“小崽子不回來,你倆就給我一直跪著。”翁公說完就去拿伯承懷裏的酒壇。
伯承卻抱緊酒壇就是一躲,心想著,這老頭子一點不通融還想喝酒。
兩人眼神對上,氣氛有一絲絲緊張。
仲卯趕緊搶過酒壇奉上,“師傅,要不我倆陪您喝?”,給伯承使眼色,“去拿酒杯!”
“師傅,您聞聞,一個字,香,嚐一口,濃,再品一品,甜。喝完了是渾身酥爽,做夢都是香的。這老龍口酒還是小崽子出去玩專門給您帶回來的。”仲卯講地眉飛色舞,抿著唇,眯著眼,感覺這酒香真的是回味無窮。
翁公吞了吞口水,又立刻正色道:“族長將你們哥仨交給我教導,老夫傾囊相授,最終的造詣就看你們自己了,可這少巳一天到晚四處招貓逗狗,有時候連人影都抓不到,咱們山嶺族表麵風平浪靜,這內裏,,,少巳要是遇到危險,我可怎麼和族長、夫人交待。”
伯承思索片刻,神情嚴肅低語道:“小崽子回來我一定看好他。”
正值初春,太陽西落,餘暉暖暖地灑在連綿的北山之間,透過剛抽芽的林木,照射著山嶺族人的居所。山嶺一族素有巧手奪天工的美譽,同時還掌握著山野一域的所有銅鐵礦資源。從依山勢而建的殿堂就能看出山嶺一族的雄厚實力,恢弘大氣,屋簷上還裝飾著各種工藝精湛的銅鐵雕像。修建的盤山天梯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山嶺少巳這時正沿著盤山天梯往回家趕,麵戴青銅麵具,還背著個竹筐,分量不輕,少巳原本就瘦小些,三步一喘。
“小爺是走不動了,不管了。”說完掀開一塊石頭,按動機關按鈕,從天而降一條鐵索,少巳抓緊鐵索,一躍而上,眨眼間就到了半山腰。
“還躲什麼,咳,咳。”族長頭都沒回說道。
少巳探出個腦袋,父親躺在病榻上,床旁圍了一圈寒冬才會用的火盆,兩個哥哥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少巳見氣氛低沉,不敢再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