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風吹不到南山尾,山茶花讀不懂白玫瑰。
——前言
壁爐中的火星肆意橫行,點點星光忽明忽暗,點亮整個咖啡廳。
如白雪般的牆壁被火光刷上一層如水粉顏料般的顏色,朱楠靜靜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中拿著咖啡杯,輕輕搖拽著杯中深褐色的咖啡。
她仰頭,一眼望不清窗外的白雪皚皚。
“下午五點至七點,北海嶼有短暫的暴風雪,降溫,建議穿較厚的衣服,盡量少出門。”收音機打破安靜,播放著天氣預報。
朱楠哈了一口氣,空中瞬間出現白煙,繚繞幾圈後又緩緩散開。
咖啡的熱氣也散盡了,她抿了一口,有半分苦澀,半分香甜,說不上來的韻味。
回想起來,第一次遇見他,也是在這裏。
七年前。
“媽,你最近還好嗎?”
朱楠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子上,溫柔的詢問著。
那時朱楠的母親還活著,但她住進了重症監護室,她得了阿爾茲海默綜合症,前段時間還能記一些重要的事,而現在就連神誌都不清了。
醫生說,可能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運氣好的話,很有可能熬過這個寒冬。
“你是誰啊?”電話那邊傳來朱楠母親的聲音。
朱楠的左手攥著拳,下意識的全身晃了一下。
她害怕了。
在她七歲那年,她的父親在她的親眼所見之下,被酒駕的車主撞死在馬路中央。
後來母親也沒有改嫁,但成天抑鬱寡歡。
她總是告訴朱楠——
“是我對不住你”
“我很好的,你不用費心”
“你爸走了,我什麼時候能去陪他呢?”
所以,從那時起,朱楠的人生就並不精彩,反而無比的悲觀,她住在陰影之下,生活了漫長歲月,時間都衝刷不掉她曾經的傷口。
就一句母親的“你是誰”,就把她打回從前,仿佛在傷口上撒鹽般痛苦。
朱楠抿了一下下唇。
“我想老朱了,他在天上肯定過的很好,或許還在嘲笑我還是個孤寡老人呢。”
手機那頭傳來輕笑聲,一點都不畏懼死亡。
在那個聲音裏,朱楠聽出了背後的心酸。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朱楠用袖子擦拭著眼淚,強忍著哽咽聲說道。
“孩子啊!可以幫阿姨找個人嗎?是個小女孩,特別愛哭,一點都不愛笑,如果你找到她了,讓她來看看我吧!”。
“就說,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