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角泛著紅，雙膝微顫，隨著身體往下之時，雙膝與地麵傳來悶響。
“豎子！還不認錯！“莊肅帝坐在高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麵前的少年。
“稟父皇，兒臣不知何錯之有。”少年直著腰身，身著月白銀花紋底武服，大片蓮花在白色錦服上若隱若現，即使眼角泛著紅，眼中卻依然淡漠。
“好，何錯之有，今天朕讓你知道何錯之有！”莊肅帝黑著臉，大聲嗬斥道，“來人，軍法伺候！”
“陛下，這軍法…安定王身上還有傷怕是禁不住..”伴莊肅帝身旁二十年的劉公公不忍，小聲替少年求情。
“住嘴！”莊肅帝冷冷瞥了眼劉公公。
劉公公低下了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便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少年被架上石台上，隨著一聲聲“碰”的聲音落下，血紅色瞬間在月白的武服上蔓延開來，少年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陛下！”熟悉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一位身著玄衣的少年衝上了石台，製止住了兵卒的長棍，“安定王如此不過是年紀小，陛下切勿動怒傷了龍體。”
好熟悉…是他回來了嗎…
少年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模樣，卻隻留了個玄色背影在腦海裏。
莊肅帝眯著眼，盯著玄衣少年，說：“既如此，小國師你說，我該如何處置這個逆子。”
玄衣少年勾了勾嘴角，深邃的黑眸叫人看不清意圖，孤傲冷清又盛氣淩人，：“不如陛下將安定王交予臣，由臣來好好教導看著他。”
“既然小國師這麼說了，朕還真是巴不得。” 莊肅帝不語，思索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劉明頃，傳朕的旨意，安定王莊少禹戍邊有功，賞萬貫，念其有傷在身，特命回京休養。”
……
待莊少禹醒過來之時，玄衣少年早已坐在他的床頭，沉著臉看著他。
“殿下，不該這樣的。”葉雲之緩緩開口，黑眸盡數透著冷漠。
“與你何幹。”莊少禹攥緊被中的拳頭，直視著前方，不去看葉雲之冷漠的眼神，“我不想見你，滾出去。”
葉雲之牽起莊少禹的一撮青絲，用手指把玩著，：“斐淩恒和文氏女在下個月十五成婚。”
莊少禹仍看著前方，紅著眼，問道：“你幹的？”
葉雲之搖搖頭，：“那廝怕皇上降他職，將過錯推於你，在三個月前早就串通文侍郎下了聘。無奈文侍郎在朝野的勢力，皇上隻能拿你出氣。”
“滾出去。”莊少禹緩緩吐出了三個字，便不再說什麼了。
“想哭便哭，哥哥在。”葉雲之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
莊少禹冷笑了一聲：“嗬，要在早就該在了。”
這副模樣完全在葉雲之的有意料之中，六年前的離開隻是權宜之計，少年發脾氣也正常。他的一切都在葉雲之的預料中，唯獨少年與斐淩恒是他沒料到的。
莊少禹將頭埋到枕頭中，道：“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