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奴仆拖了下去,怕得要死,直接大喊著我懷了老爺的骨肉。這才被老婦製止,帶去隔間看守起來,然後命人請大夫。
老婦轉過頭來教訓她:“當家主母就要有當家主母的威嚴,一個丫鬟都管束不住,如何籠絡我兒……”
新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已經忍不住惡心犯嘔,臉色一白直接就幹嘔起來。老婦卻是臉色一喜,叫人送新婦回房,大夫過來,新婦和丫鬟果然都有了身孕。丫鬟也被好好地供了起來,抬作了妾室。
新婦的老丈夫破天荒地早早回來,喜不自勝地帶著新婦和妾室又到了祠堂燒香祈禱。
“列祖列宗保佑我生個兒子,繼承傲家的血脈!”
新婦臉上沒有一點喜意,而是擔憂地撫摸上了懷裏的小生命。與一旁喜滋滋的妾室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過了不知多久,新婦生了一個女兒。守在門外待產的老婦和丈夫臉色一黑,老婦直接叫人安排了一番,新婦連孩子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再也見不到了。
老婦帶著一群丫鬟,站在在後花園的路上,一個老神婆拿著木屐敲打著什麼,嘴裏還念叨:“打你個賠錢貨,來世莫來來累父母……”時人認為“生女則必然分其祖墓之蔭”,故而,有錢人家生女,或將其溺死,或斃之火,“冀其魂魄知懼,不敢複來也”。
及數日,妾室腹痛難忍,待產。隻見數盆血從房內端出,遲遲不見嬰兒啼哭。後接生婆驚呼孕婦無力,丈夫直接下令剖腹取子。
後孩得出,母斃。
新婦慘笑,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單敏說話:“這深宅牢籠裏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傲家沉浸在老來得兒的喜悅中,卻不知當晚怎的,全部人陷入了昏迷中,一把火將整個王家燒得幹幹淨淨。衝天火光映得半座城的天空都紅了,王家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呼救聲。
單敏終於能脫離了,此時新婦從火光中走了出來,臉上全是魔紋。她露出暢快的笑容,然後歪著腦袋看著單敏:“你是來收服我的修士?”
“你叫什麼名字?”
新婦怔愣了半晌,笑得慘烈:“無名無姓無牌位不是女人的歸宿嗎?我自己都不記得姓甚名誰了。”
單敏歎了口氣,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一塊淨化玉石,念口訣,直接把她收了進去。
“在裏麵好好改造,等淨化魔氣後,我再送你入輪回。”
這種悲慘的情況,她從踏進鎮妖塔,幾乎爬一層,就會遇上一次。這些女子,被吃人的世道折磨成了妖魔,死後依然不得解脫,被怨氣折磨,生生世世被鎮壓在塔下。卻又自己重構夢境,一次又一次地經曆那些苦難,怨氣越積越重,最後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還好單敏平時準備的玉石夠多,用來構造淨化陣,慢慢消磨她們的怨氣,也許有一天能讓她們恢複神智。
這個鎮妖塔,裏麵鎮壓的都是一些苦命的妖魔,如果是罪孽深重無可救藥的妖魔,早就被人打散了,根本不會放進鎮妖塔。也不知道這鎮妖塔是鎮壓他們,還是護著他們。
單敏做好一切,這才有空拿出青玉牌,發現霍閣被罰了。她歎了歎氣,揉了揉眉心,繼續爬塔。
傲無缺拿著師父給的提示,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個亮點,不一會兒,亮點逐漸變大。他忍不住抬手遮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站在了一處山峰前。觸目所及,皆是橫插其上的武器。刀叉劍戟,無所不有,卻鏽跡斑斑。
“這是棲息於器峰的武器,”霍閣坐在一枚巨石上,手裏拿著一冊書,他翻了翻書,“一炷香內,把它們全部拔出來。”沒等傲無缺詢問,霍閣原地消失了。這隻是他的虛影,他本人已經被鎮壓在誅邪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