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劉旭峰手上握著沾滿血的紙巾,兩眼空洞的望著窗外。窗外的天空寂夜無雲,星朗月明。
“唉”的一聲輕歎打破了之前許久的沉寂。
看來我的情況連今天晚上都撐不過去了,坐在病床上的劉旭峰這樣想著。他早已骨瘦如柴,臉色如紙一樣的慘白,隻剩下一絲微弱的氣息,正靜靜地坐在床上。
劉旭峰緩緩地轉動頭部,艱難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熟悉的病房。但當他的眼神觸碰到趴在病床邊沉睡的母親的時候,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溫情,晶瑩的淚花濕潤了幹涸的眼眶。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病房,灑在了病床之上,母親那一根根隱藏在黑發中的銀絲,在月光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明顯。
可是我的母親今年才三十八歲而已,卻顯得如此的蒼老,這都怪我,這都怪這上天如此的不公平啊,劉旭峰不甘地感歎著。
就在三年前,那年的劉旭峰才滿十五歲,中學剛畢業的他卻被查出了肺癌,而癌症又是當世的不治之症。
劉旭峰的父母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是堅定地帶著他去醫院治療。而這一治療就是三年,三年之中劉旭峰經曆了無數的苦難,但病情依然沒有一點的好轉。這三年來病痛、治療帶來的痛和心裏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身體以及他幼小的心靈。
現在終於到極限了,他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死亡前回光返照的時間也過了,原來還有力氣坐著的劉旭峰,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躺了下去。本就蒼白的臉上現在就連僅剩血氣也在漸漸地消散,沉重的眼皮也緩緩地耷拉了下去,最後的一滴眼淚帶著全身上下最後的一點溫度慢慢地滑落。
在劉旭峰躺下去的那一刻,一陣白色微風攜帶著絲絲寒意從半開的窗戶外吹了進來。
微風在病房中先是環繞了一圈,接著又圍繞著劉旭峰轉了一圈。微風盤旋了一會,然後像是做出了決定一般猛地朝著劉旭峰的印堂之中飛去。
看來是真的死了啊,竟然連伴隨自己三年之久的病痛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唉。”
劉旭峰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可是放鬆的感覺還沒有持續一會,一股詭異的感覺又是占據了心頭。
為什麼意識還沒有消散。
劉旭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來到了一個霧蒙蒙的世界。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雖然被霧氣遮擋的看不太清,還是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小光人。
難道這就是亡者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白茫茫的一片,什麼東西也沒有,劉旭峰不免這樣去想。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道略顯激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還好趕上了。”
“誰,是誰在說話?”劉旭峰在一陣恐懼過後,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一段時間的寂靜過後,劉旭峰看著眼前的霧氣一陣翻湧後,從中走出了一個人影。他身著白色長衫,長衫之上印有藍色的雲紋,腰間佩著青玉緞帶,一頭飄逸的長發,被一青竹簪高高的束起。
劉旭峰再次聚焦於此人的臉上,隻見這人麵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白淨的臉龐透著些許紅潤,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儒雅俊美的古代君子。
此人長得相貌堂堂,淡泊閑雅,給人一種正人君子的感覺。
但劉旭峰依舊沒有放下警惕之心。
在短暫的觀察之後,劉旭峰又是坦然一笑,心情放鬆了下來。心裏想著,都是已死之人了,還怕這些牛鬼蛇神。
就在此時青年男子發話了:“小友你可能理解錯了一些事情。第一你還不算是真正的死亡,還有本尊可不是什麼牛鬼蛇神,而是神尊,號玄冰。”
聽到了這一番話後,劉旭峰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是神仙,會讀心術。
愣神了一下,突然劉旭峰注意到了他話中的重點,激動地問道:“我還沒有死嗎?這怎麼可能!”
“你要是真的死了,那本尊又是在跟誰對話呢?”青年男子立馬反問道。
“但你別高興地太早,本尊隻是用神力保住了你的靈魂沒有飛散,並不能救回你的身體。你是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身體裏去了,畢竟你之前的那一副身體已經不能再支撐人活下去了。”青年男子在劉旭峰插話之前說出了真相。
劉旭峰又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又輕輕地抱怨道:“那還不死了麼。”
“對,你在這個世界中是已經死亡了,但能本尊給你一個在另一方世界重生的機會,不知你敢不敢要了?”青年男子略帶笑意地說著。
“同樣的,這個機會不是白給你的。畢竟出現機遇的同時,也同樣會出現挑戰。本尊需要你在那一方世界中幫我完成一件任務,一個艱巨的任務。”
劉旭峰在聽完青年男子的話後,陷入了沉思。對於一個已經死亡過的人來說,重生是迫切渴望的。但是出於對陌生世界畏懼以及對男子的警惕心理的原因,使他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