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日暮時分,若歸才看到江濟軒從門外走來,早已等候多時的她連忙小跑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若歸侄女,今天怎麼叔叔一回來就拽著叔叔的衣袖?還是那個不著調的笑容,按照以前若歸早反駁了,今日卻隻是拉著他的袖子往藥房走去。

“月季,王姬這是怎麼了?”他屬實是想不通。

“江醫師,奴婢不知,王姬中午吃飯時就這樣了,奴婢問王姬,王姬也不開口。”月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到了藥房,若歸把月季推出去,關上房門,隻留她和江濟軒二人。

“叔,我又掉牙又流血,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若歸委屈巴巴的開口,說話還有點漏風。

“侄女,這……叔治不了。”江濟軒搖頭歎氣,滿臉可惜,仿佛在控訴天道不公。

“那怎麼辦,我還沒活夠,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還沒有幫父王分憂。”

“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你……”

“隻要我什麼?”若歸要掉下來的眼淚立馬收了回去。

“隻要你帶上相柳陪我放風箏。”

“所以我根本沒有得什麼怪病,你就是在騙我?!”若歸氣呼呼的鼓起小臉。

“若歸侄女,我哪騙你?話不都是你自己說的?我說什麼了?”江濟軒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透露出狡猾。

“你說你治不了。”

“這又不是病,我怎麼治。”

“這不是病是什麼?”

“你父王用秘法讓你與常人無異,隻要是凡人都會在七八歲的時候換牙,這是正常現象。”

江濟軒用手拂過若歸的臉,“但我可以用幻術讓別人看不出來。僅限於靈力比我低的人。”

“那行,那我也該履行承諾帶你放風箏。”語氣聽起來不情不願,行動卻十分快速。

連消失了一個上午加下午的相柳也在此時出現。還是一身白衣白發,氣質絕塵,若歸一出藥房就看見他。

“你來得正好,剛好濟軒叔想要我和你帶他放風箏。”若歸向相柳說道。

“這個時候去放風箏…….你很想去?”

“是濟軒叔想去。”話是如此,眼裏的期望都要漫出來了。

“嗯,那就出發。”

說完一隻玄鳥自空中緩緩降落,江濟軒正坐在鳥背上。“上來。”若歸、相柳紛紛上去。

不出片刻就來到一片空地,相柳和江濟軒飛快下來,隻有若歸捂著眼睛遲遲不動。

“若歸侄女,你不會恐高吧?堂堂高等神族居然恐高,說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江濟軒滿臉幸災樂禍。

“你……”

“王姬,可以下來。”說完相柳就用落葉堆滿玄鳥兩側,若歸緩了一會才踩著落葉慢慢走下來。

“若歸侄女,你會不會放風箏?”

“……”

“……”

“元寶,把風箏給我扇上去。”江濟軒的話語令人沉默,隨著風箏越飛越高,線也越飛越緊。他把手中的線拿給若歸。

“拿穩了,好侄女。”

“放……啊!”玄鳥突然加大風力,若歸就隨著風箏飛出去了。

相柳趕緊追去,留下江濟軒一個人在原地努力憋笑。

“他還挺懂事,都不需要我提醒。不枉我這風箏和線都是最好的材料做的。”江濟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滿意“走了,該回家了。”玄鳥一聲長鳴,背著江濟軒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