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取的手顫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她把機器吐出的零件重新一樣樣擺在桌子上,再一次開始了組裝。
“你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文有些心寒了,河童和天狗共同生活這麼久,作為天狗最活躍的記者之一,文和海棠都與荷取關係不算太差,雖然那件事的確很嚴重,但也不至於……
“你們天狗的事,我管不到。”
“天狗和河童是盟友!”
“我已經,”荷取把手裏的東西哐當一下拍在桌麵,轉頭望向文,眼中帶著一份憤怒,一份絕望,“不屬於妖怪之山了!”
“我河城荷取,從搬離妖怪之山的那一刻起,從身到心,都不再屬於妖怪之山的河童一族,我們是放逐者,被所謂正統的世界所唾棄和遺忘,他們的榮譽不屬於我,而我的成功,也不屬於他們!”荷取一字一句的念著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的誓詞,她有些顫抖的咬住了牙,“而這一切,全是拜你所賜!”
文知道,從荷取這裏,自己恐怕是永遠也得不到原諒了。
心中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濃酸一樣燒灼著她的心,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這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原來就是淒涼嗎。
“你,是不是找他去救海棠了。”荷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忽然臉色難看了起來。
文望著她,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默默的點了兩下頭。
“你……”荷取把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丟,急匆匆地拉起桌上的通訊器,“安保部嗎?請立刻讓武裝分隊集結,越快越好!”
“武裝分隊還沒有整編完畢,也沒有經過訓練,真的要這麼做?”
“立刻!”荷取有些急的喊了一聲,然後就匆匆的掛掉了,但還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在那走來走去。
“他說沒有問題的……”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似乎說什麼都會被荷取罵。
“他從來都這麼說。”荷取想起之前遇到露米婭重傷的那一次,差點被冰錐弄傷的那一次,和魔理沙訓練遇到危險的那一次,每次都說沒有問題……但是運氣再好也不可能再僥幸下去了,妖怪之山不是誰家後院,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是不可能的。
很快,一支裝備不全的河童分隊出現了,他們是在炙風林的提議下整編的,主要使用現在外界常用的武器和一些次時代科技,雖然對強一些的妖怪構不成什麼傷害,但是要壓製住也並非什麼問題。
普通鴉天狗的戰鬥力並不算高,隻是飛得快,妖怪之山的主要戰力其實是白狼天狗,地麵接近戰的時候河童可以憑借重火力進行遠程壓製,雖然博麗的巫女說過要通過彈幕規則進行戰鬥,但是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根本就不可能還有人還會考慮到彈幕規則。生死就就在一瞬間,這可是真正搭上命的一戰。
“以他們的戰鬥力,就算上了妖怪之山也是給他添亂吧。”就在荷取要被自己的可怕的預想衝昏頭腦之時,文搖著頭說了一句。
荷取忽然愣住了。
是啊,連武裝都不完全,從來沒有訓練過的隊伍,自己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但是他的裝甲根本不能用,怎麼辦!”荷取知道炙風林的裝甲不僅僅是沒電而已,因此她就更加擔心炙風林可能的舉動,萬一他就這樣赤手空拳的上去……
荷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思考著,而文則是無話可說,寂靜之中兩人對望一眼,又迅速的錯開了。
“我也去吧,畢竟事情是我引起的,海棠被抓也是我害的。”文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逃避,而是擔起了自己作為始作俑者的責任。
“你……”
噔噔噔……就在此時,門外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傳來,在文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誰?!”文迅速的一個轉身,卻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張臉。
“你可不能去。”炙風林從後麵走了進來,一隻手指著自己,“除了我特定的人之外,其他誰都不能去”。
“你怎麼會在這?!”文大吃一驚,不是說明天行動嗎。
“因為我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誰是你夫人!”文切了一聲,真是自戀。
“你想的也太美了,好好當兵去吧。”
“那海棠是夫人咯!”
“是你的夫人,可以了吧。”炙風林攤了攤手,“你這個討厭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我有些後悔幫你了。”
文盯著他看了一陣,卻完全沒有看出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為什麼忽然跑來找荷取?”
“我是來找你的。”
炙風林搖了搖頭。
“計劃提前啟動,日落之前,我們得救出海棠,”炙風林抬手一看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否則……”
“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