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默不由得拿起火車票又看了眼,怕自己走錯了。
馬廠長也退出去看了看,又走了進來,“沒走錯啊!”
那個躺著的人之前還能裝睡,但是聽到聲音,他要再裝就太假了。
絡腮胡子睜眼,露出凶光,“吵死了!”
然後他又閉上了眼。
“同誌,你睡的這個床位是我的。”何敘寒冷聲說道。
那絡腮胡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何敘寒,可能是覺得他不好惹,說道:“老子不就借睡下,有完沒完了。”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掃過方語默,陳立波帶著的編織袋子,走出了車廂。
陳立波不滿的說道:“什麼人啊!”
“算了,人走了就不要多事了,別忘了我們出來是做什麼的。”馬廠長沉得住氣。
出門在外,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早習以為常。
陳立波跟他一個廠,是銷售科長,也不是第一次去廣交會了。
聽馬廠長這麼一說,立即閉了嘴。
方語默照顧何敘寒的傷,讓他住下鋪,她睡上鋪。
馬廠長年紀大點睡下鋪,正是之前那個絡腮胡子男睡的那個鋪。
何敘寒不認為身上那一點傷,對他有影響,“默默,我睡上鋪。”
“不是說出來聽我的!”方語默看了他一眼。
何敘寒,不是他慫,女朋友這是為他好。
縣城去廣城坐火車,要三天多時間。
馬廠長跟陳立波兩人出差就算有補貼,買飯也是挑最便宜的。
這個年代有私心的人不是沒有,但大多是一心為公。
方語默來的時候,做了幾瓶蘑菇豬肉醬,路上分了馬廠長一瓶。
她拿的編織袋大,拿出個幾瓶不奇怪。
何敘寒卻是心疼她,背的太沉。
不過也是有了方語默的肉醬,這一路上,吃飯都變得期待起來。
至於火車上的餐廳,方語默雖然好奇,卻沒有去的想法。
那個絡腮男人臨走時的目光,方語默可都一直記著,她可不認為,對方真的隻是單純來睡一會兒的。
不隻是她,何敘寒也一直提防著。
火車開了兩天,睡到半夜的時候,方語默從床上坐了起來。
下鋪的何敘寒已經走到了車廂的門口。
這時有人敲門,“同誌,突發狀況查票。”說話的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火車上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不是查票是查人。
何敘寒給方語默做了個手勢,讓她回去睡覺。
他剛開門,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他後退了幾步。
立即衝進兩個拿刀的男人,進來就把門關了起來。
刀都有尺把長,閃著森冷的寒光。
其中一個就是之前的絡腮胡男子,他惡狠狠的說道:“老實點,不要出聲,否則就讓你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身上的錢都掏出來,把那幾個包扔過來。”
陳立波和馬廠長都醒了。
陳立波沒敢動,馬廠長從身上掏錢,“錢可以給你們,但是這幾包東西不能動。”
方語默沒有聽何敘寒的話,已經從上鋪下來了,“東西給他們。”
她的話,讓馬廠長很不讚同,“不行!”
但是方語默沒理會他,“寒哥,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