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我...我住在一個很逼仄的裏弄,就是那種小鎮上廢棄了的,臭水溝遍的,走半天看不見一家KFC的小街道。
講到這裏大家可能都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很窮。
不錯,我的確,相當,非常之窮,否則誰願意住這種破地方啊。
但是人窮誌不窮嘛,所以我經常一如既往的幻想哪次我彩票中了頭獎,或是哪次走路不小心被一麻袋鈔票砸個頭破血流,或者是再下流點的被那個富婆看上給包養了,老實說,這種誌向可真是夠下流夠無恥的。
講到這裏你們一定都在鄙視我,有的人是沒嚐過苦的滋味然後會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故作姿態地說不要做白日夢了,小子;有的人則是和我一樣,心裏幻想卻昧著心說我下流無恥的。哎,講了這麼多題外話,那我就繼續言歸正傳。
那是幾個星期前吧,我收到了街道大媽給我轉過來的一封信。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東西啊,要知道現在都是E時代了,這東西就跟老太爺嘴裏的金牙一樣,都是要進棺材本裏的東西了,在都市裏幾乎絕跡了。再說畢業以後混得不好,什麼三姑六婆,同學好友哪個不把我忘得幹幹淨淨,所以我很是好奇的收下了那封信。
信早已被街道大媽蹂躪的不像樣子了,聞起來有一股腐爛的黴氣,保不準是她從幾個月前的雜貨堆裏扒出來的。
牛皮信封,看起來實實在在的,摸起來鼓鼓的。寄信人:螺口灣馬大德,我的記性很好,打從娘胎裏出來我急不認識一個姓馬的,這人我絕對不認識!我翻到封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用火漆封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街道大媽拆開看過。當然隨後我便否認了我的這個懷疑,估計是郵寄錯了,我在郵局幫過手,知道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每次年終的時間局裏都會因此攢出幾麻包的信件,結局自然是銷毀了。但既然郵寄錯了,我拆開看看又怎麼了?如果我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拆開這封信。因為我把信封撕開一角,從裏麵抽出了一張......
中午大陽當空,照得一屋子亮堂堂的,可我還覺得看不清楚,於是拉開了屋子裏100瓦的大燈泡,對著燈光我又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估計我從信封裏抽出一把AV光碟也沒這麼心跳加速過!
因為我看見了一匝紅票子!是一匝紅票子!一匝嶄新的一百元紅票子!我的天啊!
我捏了捏手中的信封,感覺手中的東西是無比的沉重,票子上一個個的一百在我眼前繞圈,今天出門踩到狗屎了?
清醒過來,我首先想到了這東西現在算是我的了嗎,但是我馬上就打消了這個顧慮,平信缺點太多了,他寄到我手裏,自然就是我的了,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這一信封的錢就都是我的了。要怪隻能怪郵信的這個人腦子犯渾,居然往平信裏塞錢。
馬雲也才25歲才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十萬,而我卻比他早了4年,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發達的時候到了?
這天當晚我失眠了。我先是驚訝,然後憂慮,最後釋然了。我內心思想鬥爭了很長時間,這錢到底能不能花呢?我想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最後我選擇了不花。因為貪圖不義之財不是我的心性。
我是個奇怪的人,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難聽點的叫做沒心沒肺,好聽點的叫做寵辱不驚。我這個人平時做事是沒什麼,什麼大事小事都是嘻嘻哈哈一笑而過,但是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任何事隻要是觸動了我心底裏的那個原則我就一定不會做,比如說,這件事。
於是我按照信封上寄信的地址尋找那個所謂的螺口灣的馬大德,得到的結果卻是沒有人;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有可能並且有能力給我寄錢的人,得到的結果也是沒有人。
於是我開始焦慮起來,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等到第二個星期的同一個日子我又再次收到了同樣的一封信!街道大媽當時狐疑地看著我,她卻不知道我當時接到了那封信,整個腦袋卻仿佛炸開了。同樣的信封郵戳!不一樣的寄信人!這次變成了百事街的王尚義,去他媽的王尚義,誰記得你這號人物。我捏了捏信封,不多不少,一定又是十萬。
這次我才是真正的惶恐起來,我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我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好好地思考了一下,是哪個有錢人開的這種國際玩笑?抑或是真的郵寄錯了?但你見過一個連著中兩次七星彩頭獎的人嗎?這裏麵一定有緣由的!隻是我自己想不清楚。
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怪誕恐怖片裏的男主角,我身邊總是發生著離奇的事情,讓你感覺心裏惶惶的,然後影片結束,你會發現這些不可思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最後你對著鏡頭微微一笑,屏幕上打出一個大大的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