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柳雲辰怒吼,再次推開士兵的手。
“大人!皇命難違!”士兵不死心跑到他前麵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柳雲辰一把推開他,徑直的走進去,士兵蹙起眉,苦惱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別人知道柳雲辰進去看慕容澤可是死罪呀!
雖說現在柳雲辰被皇上下令撤職了,但柳雲辰是他以前的上司也不好意思真的跟他打起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在外麵守著,要是有人來了就不讓他進來,防止有人知道柳雲辰去看慕容澤的事。
柳雲辰經過一個小道,走下台階,來到地牢處,這裏有些陰冷。
裏麵安排了幾個士兵看守,他們一見到柳雲辰立馬上去問候:“大人”
他們低著頭,有些為難,一個士兵拍了下旁邊的士兵,示意他開口。
那士兵也是膽小得很,就是低頭什麼也不說。
柳雲辰不想跟他們廢話,表情嚴肅冰冷:“慕容澤關在哪?”
那些個士兵聞語瑟瑟發抖,他們對柳雲辰有些了解,一聽到他這冰冷的語氣就知道他很生氣。
盡管士兵們已經被嚇得不敢抬頭,但出於保命,誰都沒告訴他慕容澤在哪,柳雲辰往前走時,士兵們趕緊退開給他讓路。
此時,柳雲辰雖然表麵平靜可心裏卻愈發的心慌,手微微顫抖,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他曾經在這裏鞭笞過許多犯人,當時的他每次一出來連眼神都是恍惚的,每天不是去查找證據就是在地牢裏對犯人使用酷刑逼供。
裏麵是被關著的犯人,他們之前都是朝堂命官,身上肮髒不已,一見到柳雲辰來了,裏麵趴在門欄上向柳雲辰伸出手企圖抓住他的衣服,大喊:“大人,我冤枉啊!”
“大人!我冤枉啊!”
柳雲辰眉頭不展,忽視他們的聲音,直直的走向最裏麵那間牢房。
這裏的大多數犯人每次一看到他來都一致說自己沒罪,他早已習慣他們的作風。
他路往裏,心愈發慌亂,心中不斷的默念:慕容澤,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深知幾千精兵是不可能把幾萬騎兵俘虜的,除非領頭人故意為之。
慕容澤的行為太反常了,給人一種欲反不反的錯覺,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到底是因為他要進一步謀劃如何攻打朝廷才此番作態,還是他本就沒反?
還有,他為什麼會成為藥人,是否就是他前幾年他絞殺藥人團時遇到的那個強悍到讓他差點丟了命的人?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藥人和慕容澤的眼睛很像,同為紅棕色,一雙鷹隼眼。
他的心情愈發複雜。
當他踏入一間水牢時,一個血淋淋的軀殼映入眼簾,慕容澤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子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頭發又髒又亂。
他的雙手雙腳被鐵鏈栓著,門是開著的,有兩個士兵正在裏麵拿著鞭子,他飛速的奔過去。
慕容澤抬頭一看,眼裏的幽暗瞬間消散:“……雲辰?”
柳雲辰見到他的那一刻立馬跑上去撫摸著他的臉,試圖擦去他臉上的汙泥。
他的手顫個不停:“阿……阿澤”他盯著慕容澤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時又放下手,退開一步,強行穩住腳跟。
慕容澤抬頭看他,眼裏充滿了疑惑,心中暗罵一句:“那家夥果然靠不住!”
“秦珧把你放回來的?”慕容澤皺著眉頭看他。
柳雲辰與他對視時心髒跳動愈發強烈:“不是,他被人打傷了,現在在外城的一家客棧”
柳雲辰示意旁邊的士兵退下去。
那兩個士兵有些為難,麵麵相覷了會,最終走了出去。
水牢裏又恢複了一片肅靜。
“你是來救我的?”
“不是”柳雲辰穩住顫抖的手,堅決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想知道你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柳雲辰上前看著他,真正的話題才正式開始:“你起初堅定要攻打朝廷,可是現在又不打了是因為什麼?”
慕容澤眼神躲避了下,緩慢說:“因為打不過”
柳雲辰注意到他眼神的躲閃,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不信幾萬騎兵可以被幾千精兵俘虜”
慕容澤無聲的低聲回了一句:“愛信不信”
“阿澤”他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你那日不是說要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嗎?可你還沒告訴我就走了,那我現在問你,你還願意說嗎?”
柳雲辰突然伸手去撫摸他的臉。
慕容澤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頓時變得柔情似水,額前淩落的頭發垂下來劃過柳雲辰放在他臉上的手。
慕容澤定定的盯著他,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你再走近點,我就告訴你”
柳雲辰猶豫片刻,最終決定走上去,把耳朵湊在他嘴巴。
一股熱氣呼在柳雲辰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