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大敗,潘大身死,劉安等人也就順勢進兵,收複了靈壽縣城。
白袍軍來到城下,劉安還想過過嘴癮,喊一聲二營長拉出意大利炮,沒想到還沒開口,城中的守軍就已開門投降。
潘大帶出城的黃巾是他信任的軍中主力,留下的大多是些臨時被裹挾入軍中的尋常百姓,如今潘大身死,這些人自然也不會想著為潘大陪葬。
加上劉安在黑山附近積威尤甚,雖說平常說起劉大莊主都是好話,可劉大莊主是黑山賊出身的事情,其實縣裏不少人都心知肚明。
雖說這些年黑山上的賊人對山下的百姓秋毫無犯。
可山上人,殺過人,見過血,都是一群亡命徒,惹急了,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靈壽縣的縣令早在黃巾攻城的時候就逃走了,縣中的縣尉組織了些縣中軍馬守城,可惜人少力孤,還是不敵潘大,被生擒活捉。
潘大念在他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將此人關在了牢房裏,想要收服為己用。
劉安入了靈壽縣城,立刻將縣尉放了出來。
從牢中出來,在大堂裏見到劉安,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猛然間便雙膝跪倒,痛哭流涕。
劉安伸手攙扶,被漢子一手推開。
“劉莊主,陳某這一跪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麼多死在黃巾亂軍手中的無辜百姓。陳某是縣中縣尉,卻不能保境安民,如今還要苟且偷生,實在是無顏麵對縣中父老!”
中年漢子涕泗橫流,傷心欲絕。
劉安沒有阻攔,也沒有出聲安慰。
有些話,放在心裏,終究是不如說出口。
有些事,旁人的安慰,哪怕再貼心,終究沒什麼用處。
這世上,哪裏真的有什麼感同身受?
他隻能說這個陳縣尉,是個好人。
等陳縣尉的哭聲漸漸小下來,劉安這才開口。
“現在縣令不在,縣中的事情還要陳縣尉做主,陳縣尉有空傷心,不如多做些實事。”
“劉莊主說的是,我這就去安置縣中的災民。隻是如今縣中災民甚多……”
陳縣尉欲言又止。
劉安猜到了他的意思。
黃巾就像是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如今雖然潘大死了,城中的黃巾散了,可城中早已被他們毀的七七八八。
想要安頓災民也好,想要重建也好,都需錢。
所以這個陳縣尉,其實是向他要錢來了。
陳縣尉見他沉吟,知道讓人從口袋裏拿錢一事最是艱難。
他歎息一聲,“縣中的錢財原本是不少,隻是……”
“隻是被縣令逃走的時候都帶走了。”劉安替他說道。
陳縣尉又是歎息一聲,當初黃巾兵臨城下,四門還沒失陷,縣令便早早的準備了幾輛馬車,將府庫中能帶走的金銀都帶走了。
至於帶不走的,更是點了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不能帶走,那也不能資敵。
劉安點了點頭,“好,我在此地生活多年,地方有難,有錢人家出錢出力,本就是應當的事情。不過也不能隻我一人出錢出力。城中沒受災的世家豪族,多少也要放些血。”
陳縣尉見他打那些世家豪族的主意,勸道:“那些能不受黃巾襲擾的世家豪族背景都大的很,劉莊主不可輕易招惹。”
劉安自然知道,那些能讓無法無天的黃巾賊人都投鼠忌器的世家豪族都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