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契,想解倒也能解得,不過條件與結契的要求幾乎等同,需要道侶雙方皆有解契的意願。
葉子安自是不必說,但,柳懷遠看上去壓根就沒有解契的打算,保不齊在他提出要解契以後,又開始朝他發瘋,到時他可承受不住。
他這會兒還感覺脖子上火辣辣的。
柳懷遠的力氣大的不像話,剛才又是下了死手,若非他及時低頭,現在就能坐上重開的車了。
說喜歡他?
葉子安心裏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個叼毛如果真的喜歡他,怎麼能夠一點沒有留戀地掐死他。
之前的真言咒、現在的情人契,哪一個對他有利。
柳懷遠不過就是不希望他將所有的付出都給予他人而已,當時看到那個小孩兒的時候,他就有發覺,現在想來那小孩兒也隻是單純利用他而已。
否則何故會有那麼多的巧合,隻怕從他出現的時候,那小孩兒已經把他當做脫離困境的墊腳石。
直到現在,一點也沒變。
柳懷遠從骨子裏始終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經曆過瀕死以後,葉子安的思緒顯得尤其清晰,他伸出手抬高穿進少年淩亂的發絲裏,揪著人的頭發把腦袋扯上來,二人目光相對。
他舔了舔下嘴唇,歪著腦袋,彎起那雙狹長的眼睛,溫溫問道:“師弟,當真是喜歡我?”
少年的目光沒有焦距,幾乎是憑著本能向他點頭。
看見他乖巧點頭的模樣,葉子安笑意更深,他用手壓著柳懷遠的頭硬往自己的臉前湊,兩人的距離縮得更短,空間中沉沉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嘴邊的弧度變得更深,淺淺的瞳孔裏全是柳懷遠無神的模樣。
裝模作樣是嗎?誰不會似的。
葉子安沒有打算這麼快就重開,他得利用好每一次重生的機會,獲取更多劇情的線索才行。
係統從未與他說過他有多少次機會。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他每死一次便會少一個機會,現在沐淵未見其人,他不能這麼草率就被柳懷遠給搞死重開了。
不就是做戲嗎?他做還不行麼?
柳懷遠想要什麼,他給就是了。
他看著柳懷遠血流不斷的手臂,輕輕抬了起來,斜斜瞟了一眼咫尺之距的少年,輕挑眉尖問道:“疼嗎?”
“疼。”
柳懷遠一下下蹭著他的小臂,臉上全是渴求他關心的表情,就跟受了傷求主人關注的小狗似的,葉子安沒有拒絕,手上安撫地揉著小狗的腦袋。
隻是一個細微的安慰動作,柳懷遠睜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嘴唇的方向。
葉子安忍不住扯了扯唇,問他:“想親我嗎?”
少年不知恢複了多少神智,聽到葉子安那道略帶蠱惑的嗓音,望著對方那張明媚的笑臉,他竟一時控製不住,鬼使神差地向人點了點頭。
青年的笑聲落進了空氣裏。
他一邊笑,一邊按住少年的後頸,微微躬身,努力直起上半身,親在了柳懷遠的頸側,不是臉蛋、不是嘴唇,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落在了少年頸邊。
他摟住柳懷遠坐起來,與人說:“還是等你醒了再說吧,這一身濃濃的血腥味,衝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