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安身上有一種病,一種會對綠茶白蓮花過敏的病。
以前還沒有,是生生被柳懷遠這兩麵三刀的缺德玩意兒給逼出來的,這會兒柳懷遠貼近,覆在他耳畔低語,有種要逼他當場病發的錯覺。
這人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他是該信還是不信。
葉子安的手慢慢後移至柳懷遠腦後,握住那根黑色發帶的一角,纏幾圈在手上,然後不留情地向後拽,把少年輕蹭他脖頸的那顆腦袋拽了開。
“你現在什麼境界?”他問。
“金丹三期。”柳懷遠未有隱瞞。
他也沒有做多餘掙紮,反而順勢枕在了葉子安懸空的那隻手臂上麵,跟無骨的水蛇似的,任由他擺弄。
金丹三期?
葉子安越發覺得怪異,雖然早前便有覺得不對的地方,此刻的怪異感尤其強烈,強到他無法忽視的地步。
他記性好,因而記得自己剛剛穿越的第一世,至他身死以前,柳懷遠也不過剛剛突破金丹,這人修行的時間短,體質特殊,故而修為進展緩慢。
金丹三期可是和當時他所見境界差的不止一星半點。
合歡宗原主雖然資質不高,但勝在修行時間夠長,加上一堆丹藥輔助修煉,勉強混了個金丹二期,但也足夠吊打第一世不過築基的柳懷遠。
故而幾次暗殺,柳懷遠都未與他發生正麵衝突,這其中怕也有兩人實力之差的原因存在。
可現在想想,其實他一直沒有留意過。
從第二世起,每一次柳懷遠的修為都要比上一世高出來一截,但因著差距小便不容易看得出來,到如今這差距已經高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完全沒有理由啊!
葉子安有點想不通。
他停頓的這幾秒柳懷遠有所發覺,黑暗中的瞳孔漸漸一深,遂伸手穿過那道半敞的裏衣,摟在葉子安的腰上,直接觸及皮膚。
“懷遠最適合與師兄一起修煉了。”
修、尼、瑪!
你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葉子安將手裏的那根發帶扯得更緊了。
這動作扯得少年頭皮發疼,忍不住往後仰起脖子緩解緩解,他往後一仰葉子安順勢坐起來,一個掃腿把柳懷遠從床上毫不留情地掃了下去。
黑暗當中少年額頭撞到了桌角,下意識地喊了聲疼,葉子安心一跳,把桌上的燭台點亮了。
他往柳懷遠的方向看,發現對方蜷成了一團蹲在地上,手指交疊捂著一側額頭,表情委屈巴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的,撞出血了?”葉子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問。
他撥開柳懷遠的手,看見那人額前紅了一大片,被撞的位置微微腫起,本身不怎麼嚴重,偏偏柳懷遠這人生的尤其白,那紅色的印子留在額頭上,不免加強了幾分嚴重的錯覺。
明明以前也沒看出來長得有這麼白,臉上全是黑色的符紋,甚至連那副五官都辨認不出,現在倒是白的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