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烈士就是路標(1 / 3)

“紅軍長征後,董振堂指揮的紅五軍團負責斷後掩護,成為了全軍的“鐵流後衛”。五軍團屢次惡戰,有力保障了紅軍主力的後翼安全。

1936年,董振堂指揮紅五軍(原紅五軍團)又加入西路軍,渡過黃河,又擔任開路先鋒,一舉攻占了甘肅高台縣城。但隨後被馬家軍兩萬餘人包圍,經過九天九夜的血戰,董振堂壯烈犧牲,時年42歲。”

高台縣,西路軍紀念館,一位年輕的英俊男子,穿著白色襯衫,手裏拿著話筒,正在為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講解著紅五軍團的悲壯曆史。

他叫尹新軍,甘肅人,畢業於某大學曆史係,是高台縣西路軍紀念館的一名講解員!

“董振堂同誌犧牲後被和其他的高級將領一起被割下頭顱,後馬匪還將他們的頭顱掛在甘肅高台城門樓上示眾。不日後,馬匪還把董軍長的頭連同相片一起送到領了重賞……”

尹新軍的聲音哽咽起來,仿佛回到了那段悲壯的曆史裏,看到西路軍的英雄們在絕境中拋頭顱灑熱血,奮勇抵抗!

來自全國各地遊客們不斷扼腕歎息,有些人暗自抹起了眼淚!

一位坐著輪椅的耄耋老年婦人,緊緊咬住了嘴唇,雙手捂住了眼睛,肩膀顫抖著。

一個年輕的男子輕輕拍著老人的肩膀,“奶奶,別難過了,烈士們鮮血沒有白流,這盛世如您所願!”

1936年7月,川西北,鬆潘大草原,遠遠望去,似一片灰綠色海洋,不見山丘,不見樹木,鳥獸絕跡,人煙荒蕪,沒有村寨,沒有道路,東西南北,茫茫無限。

草原上,烈日當空,一支隊伍正在默默行軍,人和騾馬在草地上行走,腳踏草叢根部,沿草甸前進。

隊伍裏,一麵麵紅色的軍旗,迎風飄揚,始終屹立不倒。

一路上,不斷可以看到,有紅軍戰士深深陷入深褐色、透著腐臭味的沼澤,隻露出一隻手臂。

而這些死去的戰士,有的是剛剛掉進去的,有些甚至是第一次過草地留下來的!

草原的天氣說變就變,一會兒功夫,天空又開始下起了小雨,霧氣繚繞,像披了一件輕紗,能見度不到百米。

隊伍的末端,紅13師39團7連。戰士們難得休息了片刻,大家都疲勞至極,沉沉睡去。

22歲的7連8班班長方豪正在做著美夢,他夢到過年了,自己又能吃到媽媽做的燴麵了,麵條吸溜的幹幹淨淨,還把湯汁都舔完了!

“班長,班長,小雷出事了!”一個背著步槍,拄著木棍的瘦小戰士慌慌張張從前麵跑了過來!

方豪被吵醒了,他還舔了舔舌頭,有些意猶未盡,作為班裏資格最老的老兵,方豪睜開了雙眼。

“朱大牛,怎麼了?別急!慢慢說!”

“班長,我跟小雷一起背靠背睡著了,剛才醒來,小雷他,他…”朱大牛帶著哭腔。

方豪急忙帶著朱大牛跑了過去,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個高地,

隻見一個紅軍小戰士低著頭,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方豪急忙過去用手探了下鼻息,

“唉!沒有氣了!可能早就犧牲了!”

“班長,小雷他一直在發燒啊!”朱大牛哭道。

“沒有藥,沒有吃的,沒有棉衣,小雷他還是個孩子啊!受了這麼多苦!”朱大牛傷心的嚎啕大哭!

“唉,草地上,晝夜溫差太大,體質弱的就容易抗不過去!大牛你也別難過了,自己要保重!”

方豪趕緊叫醒班裏其它的戰士,

“小軍,醒醒,要出發了!”

方豪搖了搖尹新軍的肩膀,他們7連已經是全軍的後衛了。再掉隊,後麵可沒有人收容了!

一個中等個子,臉色蠟黃,瘦削的戰士茫然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手裏的一根木棍,一身單薄的青灰色軍衣,懷裏重達20斤的一挺捷克式機槍。

尹新軍驚駭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是誰?我在哪?”

尹新軍不由得喃喃自語。

一個小時之前,他還是甘肅高台縣西路軍紀念館一名講解員,每天過著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的苦逼生活。

但是,他非常敬仰西路軍的英雄們,也非常熱愛自己的職業,雖然每個月三四千塊錢,但是工作起來激情四射,幹勁十足!

在下班的路上,由於太疲倦了走神。不小心闖了紅燈,被一輛渣土車直接撞上了,醒來之後,就在這茫茫草地上了。

“我靠,穿越了嗎?………”

“小軍,又餓了嗎?”

方豪遞過來一把炒麵,還有一點野菜,

“今天省著點吃,這一路的野菜都讓前麵的部隊給挖完了,走,咱們一起去把戰友們的遺體埋了!”

尹新軍的兩世記憶快速的融合起來,這是1936年的7月,他是紅39團7連8班的機槍手,班長方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