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染坐在鏡子前,眼下是一片烏青。
“少夫人,老夫人喚您過去。”
“夫人,七爺如今不在府裏,老夫人又想法子折騰您了。不如您修書一封,催七爺盡快回來吧。”
莫染染擔憂的搖了搖頭,又安慰自己的貼身侍女。
“夫君此去是有要事,我如何能使他憂心。待日後我懷上孩子,母親便不會如此了。”
老夫人看著莫染染一副弱柳扶風之態,心中一片厭惡。剛成親之時,隻覺得她端靜秀麗,賢良淑德,真是哪裏都瞧著順眼。
雖是孤女,但與李青皓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便不計較她身世低微。
但如今已進府三年,還未能為李青皓生下一兒半女,老夫人便對她再也不能和顏悅色。
每日天不亮就要來老夫人院裏站規矩,有時更是責罰辱罵。
“這是我的遠房侄女,今日你便領回去吧。過幾日青皓回家,便讓她去房中伺候。”
莫染染並不意外,老夫人不是第一次塞人了。
進府半年後,老夫人看莫染染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便催著請了幾次府醫,一直讓她喝藥。
並且開始了塞人,貌美的侍女便進了院子一茬又一茬。不過每次都被李青皓打發做了粗使丫頭,不許進內院伺候。
三個月前,老夫人又塞人,惹怒了李青皓。同老夫人大吵一架,老夫人便消停了一段時間。
如今看來,是想趁著李青皓不在家,逼著莫染染喝了妾室茶,讓她不同意也要同意。
“母親,夫君說過,妾室進門,需得他點頭才可。兒媳不敢自作主張,惹怒了夫君。”
見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惹的老夫人火氣更大。
“你在皓兒麵前裝模作樣便罷了。如今皓兒不在,你做這副惡心的樣子,是想氣死我嗎?”
老夫人一點體麵不給莫染染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想給莫染染尊貴與體麵。
可是時間不等人,皓兒已經成親三載。如今已經二十三了。李家家主今年已三十有一,尚未有子嗣。
皓兒是如今家主最小的庶弟,年幼時也是最為疼愛他。若是過繼子嗣,皓兒的兒子是最有可能。
府醫查過皓兒並未有問題,那麼便是莫染染!她畢竟摔進過寒潭。
“莫染染,尋常人家都重視子嗣,更何況我們這種富貴人家。以前是我對你多泛容忍。
不然以你的破落身份,如何能成為我兒的正妻!今日你乖乖喝了妾室茶,我便讓你坐穩這正妻之位。不然,我便命人用開水灌下去!”
老夫人發了狠,今日是一定讓她把妾室帶回去。不然等皓兒回來,定會又維護這賤婦!
莫染染臉色白了又白,嘴巴微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低下頭,緩聲說道
“母親,夫君是不會同意納妾的。”
“賤婦!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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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染呆呆的臥在床榻上,她回想起了父親母親和哥哥。
父親是李青皓的師傅,傳授武藝。哥哥與李青皓一同長大,她幼時常常看著父親帶著哥哥和李青皓一起在桃樹下打拳練劍。母親陪在她身邊,喂她吃綠豆糕。
可是李青皓十三歲那年,被仇家追殺。父親和母親在護送李青皓的途中被李青皓的仇家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