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千的,你救救他好麼?”蘇宇仰著一張臉,滿是祈求的看著千問萱。『.
聞言,千問萱眉眼一挑,清冷無波的聲音緩緩溢了出來,“我不是大夫。”
“姓千的!”聽見千問萱想也不想便拒絕,蘇宇一改方才可憐兮兮的模樣,怒氣騰騰的瞪著千問萱,難道,身居高位的人都是如此的冷血,視人命如草芥的麼?他以為,姓千的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她會是不同的。
千問萱那清冷的拒絕,一字不漏的落入馬車裏身受重傷的男子耳中,男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人家隻是給了他一件衣服而已,就以為她會是個例外麼,世間的女子都是一樣的,男子在她們的眼中不過是用來延續子嗣的下賤品罷了,隻要是女子,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千問萱實在是怕了,看著男子的模樣穿著打扮,和身旁的金貴的佩劍,想必此人也是非富即貴的,她的生活中,隻要一個子桑弄月那般的人就夠了,不想再要節外生枝。
蘇涼笙緊了緊千問萱丟給他的衣服,一手緊緊捂住腹部,艱難的從馬車下跳了下來,“公子,你既然遇到認識的人,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說著,一手捂住傷口,艱難的朝前走去,隨著他的走動,在地上留下長長的血跡。
蘇宇狠狠地瞪了一眼千問萱,“姓千的,我以為你是不同的。”說完,便朝著男子追去。
身後的侍衛長走上前來,恭敬的行了一禮,“主子,那男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好像是驗證侍衛的話一般,侍衛長話音剛落,蘇涼笙整個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蘇公子……”蘇宇奮力的拖著男子,想把他扶起來,然而,由於他毫無章法且粗魯不堪的動作,男子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後流出,一眨眼的功夫便染紅了千問萱的白衫。
無奈的搖了搖頭,千問萱大步走上去,“讓開。”清冷的說了一聲,蘇宇撇著嘴後退了一步,略帶不甘的彎下腰把男子抱了起來,把男子抱在懷中,千問萱微微一愣,他很輕,絲毫不像表麵上看上去的那般。
“把禦醫叫過來。”千問萱把男子抱緊馬車,隨口吩咐道,此時,她開始感謝軒轅染陌的周到了。
蘇涼笙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十分,看著陌生溫暖的屋子,他眼裏閃過短暫的迷茫,身上一片幹爽,衣服也被人換過,腹部的傷口也不是那麼的疼痛難忍了。
他記得,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隻抱著她,溫暖的指尖為他拭去額頭的冷汗。
腦海中陡然出現一張不美,可以說得上醜極了的一張臉,然而,她身上的氣質總能讓人忽略了她那張臉,對她生不出鄙視的心思,蘇涼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會是她麼?
輕輕的搖了搖頭,蘇涼笙臉上閃過一抹自嘲,那個女人一看見自己眉宇間便是忍不住的厭惡,她身邊不乏高手,如此身邊高手如林的一個人,一定是身居高位之人,這種人,往往最看不起的便是男人,又怎麼會救自己?
蘇涼笙正在沉思的時候,“咯吱”一聲,房門便被推開了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蘇涼笙本能的閉氣眼睛,卻是屏氣凝神,靜心感受著來人。
感受到來人並沒有武功,懸著的一顆心方才悄悄放下。
千問萱放下托盤中的稀粥,慢條斯理的走過去,手掌輕輕的搭上男子的額頭,感覺到適中的溫度,千問萱方才放下了心,禦醫說,隻要今夜他不發燒便可沒事了。
感覺到那隻額頭上那隻手的離開,蘇涼笙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泛起一層可以的緋紅。
千問萱低下頭打量著男子的臉,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深邃的五官,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組在一起彙成一張鬼斧神工的臉,他隻是這麼靜靜的躺著,便叫人移不開眼。
感覺到一道火熱的視線正停留在自己臉上,蘇涼笙從小修習武功,感知比普通人靈敏,等了半晌,那道視線還是沒有移開,就這樣盯著他,漸漸的,蘇涼笙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上的平靜再也保持不了,睫毛輕輕的一顫一顫的,卻是死命的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