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灰蒙蒙的天,機械製的心(1 / 1)

這是一片荒涼的,充滿刺鼻汽油味的地方。我在這裏出生,成長,我的形體不斷的變化,而這裏隻能看到遍地的機械製品,隻能聽到機械的噪聲,就如同錘死的即將報廢的機械巨人,而維持巨人的能源正一天天變少,外殼即將報廢,轉動的核心齒輪不再轉動,布滿蛛絲,這是我與我的家鄉,“械之巷”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好像天空本應被灰色蒙住,內心早已成為見底的小溪,再激不起任何漣漪。至少在我看來,這裏的人早已成為機械,隻為了活著而活著,畢竟這裏可是製作機械製品的地方。

有的人真的為此換上了鐵心。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估摸著時間,現在是時候將垃圾扔出去了,想著我便從櫃子最下方的角落拿出了早已發硬的手套,每次穿上它我都會感覺手發癢,但是每天扔垃圾時又不能沾上這些髒東西。推開房門走下樓去,我並沒有開燈,這個點鄰居們應該睡了,雖然沒什麼交集但也不能打擾到他們。我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放著垃圾的房間,並將這些塊狀的垃圾提了起來往屋外走去。外麵的天黑漆漆的,但與白天沒啥差別,但也好,這樣沒有人能看出袋子的突出物與褐色,也隻有在這時候我才能聞到他們散發出的臭味。走到合適的距離,我將垃圾傾倒在道路中,應該不會有人在意這個時間段發生的事,也不會追究是誰幹的,畢竟所有人都習以為常,而剩下的自然會有人處理。

我回到了我的屋中,隻有在這裏我才是安全的,我經營著一家咖啡店,說來也很難想象,咖啡似乎與機械並不搭邊,但是在我小時候嚐了父母在其他巷中帶過來的咖啡時,我便被其吸引,另一方麵是為了悼念他們。至於這些咖啡是哪來的,說來我也有些遺忘,直接得每當周六天剛亮會去到邊緣與一群蒙麵的人進行交換,他們給我帶來了品質還說得過去的咖啡豆與起碼沒有被汽油澆築過的土壤,而我則是將從垃圾中取到的比較有價值的東西給他們,我不會去過問這些是哪來的,畢竟他們也從來沒有問過我,雙方各保留自己的秘密,這樣的距離就像上好咖啡的味道一樣,恰到好處。而我也特意騰出一個房間來研究這些咖啡,試著讓這裏的土壤也能用來種植,雖然這裏也並非沒有幹淨的土壤,但都被這裏的幫派勢力掌控著,而我自然也不敢去招惹,畢竟誰也不會想讓自己屍骨無存。現在我需要做的便是靜靜躺下,屋外似乎有些動靜,但是我隻需要躺在床上睡下即可,希望在明天去工廠上班時不要犯困。

雖然我並沒有睡多久,但是本能還是讓我醒來了,或許我真的是個機器,但我也絕不會像那些為了應付高壓環境而去義體改裝的人那樣,畢竟隻要我的肉體還是我的,我就還是我。

“喲,早啊”一個人打著招呼走過來,我看了看便也打起了招呼

“怎麼你的黑眼圈更嚴重了?”來人也算是我少有的朋友,編號為0002018,是的,在這裏沒有名字每個人在衣服前都有著自己的編號,說這是為了讓生產效率能夠提高。“難不成又熬夜去研究你的咖啡了?”見我沒有回答,他便繼續對我黑眼圈加深這一現象進行猜測。他自然不知道我每天晚上會幹些什麼,所以我表麵附和幾聲便與他一同前往我們一起工作的那家工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