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身影在腦海裏一閃即逝,白鳳怔住了,薄唇輕抿,一顆心宛如跌進了冰窖。
“鳳?”墨鴉疑惑的輕喚了聲,見白鳳回過神來這才問道:“在想什麼?”
凝視著映入眼簾的墨鴉片響,白鳳低垂了眼簾,含住嘴邊的勺子,將粥吞下,才淡淡的道:“不想說。”
“那等你想說的時候,在告訴我,”墨鴉也不勉強,舀了一勺粥,送到白鳳的嘴邊。
“恩。”白鳳輕輕頷首,卻沒抬眼,那黑眸中流露出的溫柔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糾結了。
溢著清香的粥入了嘴裏卻寡淡無味,白鳳輕輕推開了遞到嘴邊的粥,“我吃飽了。”
墨鴉望了一眼明顯有心事的白鳳,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案上,轉身卻見白鳳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做什麼?”
白鳳拿過放在床尾的鞋子穿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站了起來,才意簡言賅的說道:“回房。”
“我將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什麼!”白鳳有些不淡定了,神色複雜的望著墨鴉,最終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重新躺回了床上,側身背對著墨鴉。
昨夜之事,外麵的那群人肯定都已知曉,反正搬都搬過來了,若是他再搬回去,隻會徒然招人笑話。
白鳳這樣勸慰著自己,隻是嘴角那忍不住上揚的淺淺弧度泄露了他的心思。
雲傾……
白鳳唇角的笑意僵住,眸光深了幾許,既然墨鴉已經選擇了他,就隻能是他的!
更何況,雲傾的心中另有所愛,他根本就沒必要介意那個人。
白鳳懊惱的扯起被子捂住腦袋,他厭煩這樣的自己!卻又不想放手,隻能找著借口,努力的去忽略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蜃樓上一個昏暗的房間,說它是刑房,卻又不像,因為裏麵沒有那各種各樣可怖的刑具,說它不是刑房,裏麵卻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在房間中央的十字架上,綁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輕垂著腦袋,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息,身上殘破的白色裏衣仿佛在染缸裏侵染過一般,鮮豔赤紅。
忽而,十字架上的那人動了,緩緩的抬起頭,淩亂的發絲掩蓋住了他的麵孔,卻遮不住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裏流露出的柔情,氣若遊絲的話語更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對麵人的耳朵裏。
“你……愛我!”
星魂握著軟鞭的手倏地收緊,暗藍色的星眸裏彌漫著深深地恨意,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這個人!這個混蛋!
該死!
該死!
真的該死!!
‘啪’一鞭子狠狠落下,男人的身上赫然又多了一條猩紅的血痕,冷漠的聲音應得不帶半點猶豫,“從未相識過,何來愛!”
“你……愛……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虛弱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的陳述著自己的認知。
“你認錯人了。”星魂緊抿著唇,氣息紊亂,心中的怒氣有增無減,揚起手中的鞭子,不停的落下,毫不留情。
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麼總是如此狂妄!
擅自說著喜歡,擅自說著同生共死,擅自……擾亂他的心。卻在他打算放下一切,隻想和他在一起時,又擅自從他的世界裏消失的幹幹淨淨,走的利利索索。
如今,與墨家相扯甚深的他卻心甘情願的跑來束手就擒,他又想幹什麼?讓自己再度淪陷於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