橒州城中已是深夜,城中幾乎沒了亮燈,隻有一間客棧中隱約傳來談話聲。
一黑衣女子拿著一張紙細細觀看,露出的一雙眼睛眼尾上翹,眉頭蹙起,片刻後抬頭看著客棧的屋頂。
“我仍是不解,如果隻是一個失蹤的案子為什麼長老要把我們全丟到橒州來?”
燭花發出一聲脆響,一對白玉金簪在雙丸發鬢上搖晃,女孩兒趴在桌邊鼓起腮幫在輕吹燭火,水靈靈的杏眼裏寫滿認真。
“可能是,嫌謝明雀太鬧騰了,怕宴師姐和江師姐走後沒人管教她就連帶我們一起丟出來了吧。”
桌子另一邊的女孩跳了起來同樣的雙鬢上的天青絹帶隨著她的動作在燭光中晃蕩,細眉擰起,好看的鳳眼裏乘著怒火。
“明明是溟師姐想烤後山的兔子被長老發現了才會被丟出來的!!!”
時以宴沒有再看已經掐起架來的江溟和謝明雀,轉頭看向一旁站著也在揣摩紙上內容的少年“看出什麼了嗎富貴?”
少年搖搖頭高束的馬尾掃到了桌上店家沒仔細擦幹淨的灰塵“隻提及橒州城半月來接連有人失蹤,不是隻有男性或者女性,且年齡都在19-25歲之間,如果是要找到凶手也不至於把我們五個都派來。”
王富貴將紙擱回桌上,和時以宴一起看向房間的角落,白發少女靠著牆角低頭沉思,束起的馬尾滑落至臉側,分於兩邊的劉海恰好遮住了雙眼
王富貴眯起眼“絕對是睡著了吧”
時以宴無奈的揉揉眉心“忘歸,不要在開會的時候睡覺啊,不論大會小會。”
被喚作忘歸的少女頭一點,慢慢轉動脖頸,眨眨酸澀泛紅的眼睛,一雙桃花眼中沒有往日的柔情,隻有困倦,她邁步走至桌前,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嗯…”兩人期待的看著她拿起桌上的紙張。
“看不出來。”
時以宴一手接住差點摔倒的謝明雀,清秀的麵上帶著憂慮“哎…這可怎麼辦”王富貴不在意的擺擺手“那就多耗幾日咯,反正又沒限定時日。”
江忘歸被江溟一頭撞在下巴上,整個人都後退了好幾步,這個在打鬥上退步從不超過三步的少女被自己的師妹擊敗了,江溟淚汪汪的給師姐揉下巴,江忘歸雙眼含淚,瞌睡都被疼沒了,失去的智商也短暫回來了。
“失蹤之人男女皆有,年齡都屬於青壯年,要麼拿去煉丹要麼拿去煉屍。”說著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黑夜下隱藏著無數的罪惡,她們在明敵在暗,隻能一步步摸索。
謝明雀從時以宴的臂彎處抬起頭,燭光印在她清亮的眸子裏“江江師姐的意思是…要麼是魔修作怪,要麼就是凶屍了?”
江忘歸拉下江溟揉著她下顎的手(越揉越疼了),單手扶上左腰,纖白的右手搭在下顎處“魔修隱世已久,素材師兄不久前傳回的消息並沒有提及有魔修入界。”
時以宴抬頭與江忘歸對上了眼神“凶屍?”“大概是了。”
江忘歸緩步走到窗前,推開窗,這個房間恰好能看到橒州城外的樹林。
“明日,去一趟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