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從小就住在小平層裏,隔音非常差,樓上穿高跟鞋,走兩步都能聽到。
更何況樓下就是個麻將館,許知他望向遠方,卻看不到未來的出路。
從小學許知就是別人攀比的對象,當然他們不比吃穿,隻比學習。
而那些被說的人,都會在心裏咒罵,因此許知在班上並沒有朋友,從小學他就是獨來獨往,到了初中,漸漸的變成了,校園霸淩。
那天早上,外麵下著微微小雨,天氣非常朦朧,像是被一層淡淡的霧罩在了裏麵,那就是許知的世界吧,寡淡無味 甚至可能迎來暴風雨。
梅婷婷:“死丫頭!給你弟交學費”梅婷婷推開門,凶惡的說,這種語氣不管是做錯做對,永遠隻對許知說的語氣。
不用猜也知道這次麻將又輸了,許知長歎一口氣。
梅婷婷自從懷上孩子,他對許知的脾氣就不好了,而且由於家庭的壓力原因,特別喜歡用自己的手指去掐許知細膩的皮膚,去扔許知,存了好久的錢買的東西,她卻問心無愧。
梅婷婷 他是許知爸爸弟弟的媳婦 ,他們住在城中村,家裏的房子還漏雨,四處都有蜘蛛網。
許知在某個網站是小說作家,每個月大概2000梅婷婷自從知道之後,家裏的一切負擔都落到了許知身上,梅婷婷也不工作了,沒事就打打麻將,打打牌,每次輸了也都會找許知撒氣。
許知:“嗯,知道了”許知抬起雙眸,那雙眸子是無神,是黑洞深不見底,這種生活已經過了不知多久,。
其實許知做小說作家並非是興趣,而是每一次回到家都要去餐店端盤子,每一天早上都要貼廣告。
這些東西或許是讓她麻木了,甚至每天早起都是一種習慣,許知為了讓這個家過得更好,即使成為小說作家,她也沒有忘了,身兼多職。
整天都沒有閑著的時候,熬到半夜12點還在刷題。
“下來做飯 在上麵又搗鼓什麼?”一道犀利的男聲響起,男人緊蹙著眉頭,黝黑的皮膚,滿臉的褶皺,讓人看起來就不寒而栗,這個便是許知的姑父——王全剛。
他也不算什麼好人,幾次都想把許知賣出去。
“知道了爸”許知起身他們一家擠在一個很小的平層裏,連衛生間都沒有,隻能去公共廁所,連家裏的紙都要去公共廁所裏拿。
許知快步走到廚房,家裏隻剩下一些粉條,和快壞了的白蘿卜,這白蘿卜還是年前便宜才買的。
許知長歎一口,做好了飯端上,但在她落座的時候,王全剛一個眼神,又不得不背上書包去上學。
但剛走出家門沒兩步,外麵就飄起了小雪,許知的耳朵被凍得通紅,她的手輕輕抱住書。
一根纖細的手指被凍得通紅,就連她眉毛上 都有雪花在此地片留。
但不知怎的,頭發突然被揪住,許知直接滑到地上,頭重重的被摔下去,感覺一陣脹疼,很暈很暈。
才等許知瞟了一眼,梅婷婷就直接一個耳光扇了下來,許知被打的一斜,那一巴掌清脆響亮,狠狠的扇在許知的臉上。
梅婷婷怒氣衝衝的說:“小兔崽子!你弟的學費呢?”
良久……
“姑媽,我有錢了會給你,我現在真的沒錢”許知有一種幾乎央求的語氣,她的眼裏閃爍著淚花,但她卻倔強的不肯流出。
梅婷婷大聲的喊:“沒錢?那簡單出去賣呀!”梅婷婷,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大喊,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丟臉的人不是自己。
許知長歎一口,她看著自己的姑媽,梅婷婷,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泛著酸和苦澀。
許知定定的目光或許是把,梅婷婷盯的有些發毛,她又組織好語言,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說:“我聽說村頭二麻子家開了個 KTV,要不你當陪酒的去吧哈哈哈哈!”
那一刻,許知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揉在地上隨意踐踏,這不是第1次,但柯楠也知道,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那一刻好像這就是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柯楠發了瘋似的往前跑,梅婷婷也不管。
繼續回她的麻將館了……
終於她停下來,停到了一家藥店,柯楠將握在手裏,皺巴巴的20元,忽然一個碩大的眼淚滴在20元上。
她將手機裏最後的50塊轉給了自己的弟弟,然後走進這家藥店買了一盒安眠藥,想都沒想,立刻就吞下去。
可即便這樣,厄運專找苦命人,麻繩專挑細處斷。
咽下去的那一刻許知,忽然想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每一次考試如果不傳紙條迎接他的就是幾巴掌,每一次,那些小太妹沒事的時候,總要去把,許知拖到樓梯間,甚至有些時候考試不需要柯楠,就把許知鎖在衛生間。
許知不是軟柿子,但兩敗俱傷的結果,是互相賠錢,她甚至出不起醫藥費,連梅婷婷都冷嘲熱諷的說,人家打你的時候你不還手還能掙點兒醫藥費,天下哪有這個好事,你可珍惜。
想著想著就到了學校,剛走進班級,就被小太妹直接揪到了樓梯間,一個陪伴了許知三年的地方。
他們提前準備好了小抄,留著許知做什麼?在讓自己的父母數落自己嗎?他們又一次的將許知鎖進了衛生間。
但這次的許知並沒有服軟,將死之人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