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6月,我正式從黃埔軍校畢業,被分配至張靈甫麾下的305團。原本仗著“黃袍加身”的出身,我認為自己定能在305團內大展宏圖,卻沒想到迎接我的竟是那如此難堪的境地。
“黃埔軍校第六期畢業生楊希寧報到!”我看著麵前兩位正在進行戰略規劃的軍官,昂首挺胸喊道。
“嗯,楊希寧,黃埔六期的尖子生,學習期間表現出良好的戰略素養。你去二營一連報道吧,職位副連長。”參謀長對我說道。
“等等!”團長張靈甫冷漠說道,“沒上過戰場的娃娃兵,我怎能放心的把一個連的弟兄們交給你?去三連當個見習排長去吧。”
聽聞此言,我感到萬分氣憤,卻又絲毫不敢表現出來。“見習排長?!開什麼玩笑!這個職位一般都是那些兵油子當的,我堂堂黃埔畢業生,怎能與那些粗人混為一談?!”我心中暗想。
雖說我對這個職位懷有萬分不滿,但我還是來到了三連,我堅信真金不怕火煉,總有我能熬出頭的一天。
進入三連連部,我隻見到一些滿臉黑灰的武夫,卻不見任何參謀人員。看到這種景象,我才明白,為什麼都說三連是軍校畢業生最不願意來的地方。這裏的人都經曆了鮮血與戰火的洗禮,最瞧不起的便是我們這些仗著學曆沒有戰功的新軍官。
“三連見習排長楊希寧報到!”我屈辱且悲憤地喊道。“見習排長?嗬,又是個文弱書生。來人啊,把這個新人給我好好搜刮一下!”一個身材高大,麵部刀疤縱橫的人下達了這道命令。
頓時,幾個看起來很瘦弱,但力氣卻大的離譜的“土包子”便開始往外倒我的行李,那個刀疤男讓兩個人架著我,他便在我身上搜刮起來。我的行李被傾倒一空,他邊看邊感歎,“不愧是讀書人啊,用的東西就是講究。”說著他便拿走了我的鋼筆、手表等值錢物件。“王麻子!你把這些書拿走,自己處理了!”“好嘞!正好給俺們拿去擦屁股,用了這麼多年土疙瘩,咱終於能用上紙了。”
眼看著我的東西被一件件拿走,甚至家裏人留給我的玉佩也被收繳,我的眼眶徹底紅了,我無能的怒吼著,想讓他們放下,卻沒有一個人因此心生憐憫反而看到我哭泣而變得更加嫌棄我。我知道,在這裏隻能憑實力說話,想讓自己留在這裏不被開,就隻能忍受,以便拿到令人信服的戰功。
當晚,當我一個人在角落裏落淚的時候,炊事班的趙老頭來到我身邊。“唉,別哭了。之前來的那些個軍官全都被這樣對待,結果無一例外走關係調走了。那個臉上有疤的,是咱們連長劉鐵蛋。他小時候就沒了爹娘,在外流浪。我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他自己這些年就是拿命拚到了這個地位 ,所以他特別看不起你們這些沒上過戰場的讀書人。想獲得他的認可,你得拿出實際行動來,這裏沒有人會憐憫一個膽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