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泉州市 賴增楊
2017年,窮困潦倒的我白天在惠安洛陽的飯店當服務員,晚上到飯店旁邊的ktv兼職,隻為攢錢買一套她喜歡好久的婚紗。
後來,她外公病重,我二話不說辭職從泉州連夜坐車到了漳州,去看望她外公,依舊是白天在工地幹著日結的活,晚上去照顧她外公,因為怕被笑話,每次去醫院的時候我都把自己打扮的很幹淨。
那段時間我用半天的工資給一直工地上帶我做工的老師傅買了幾包煙,向他請教該怎麼照顧年長病重的長輩,下班後我會帶些營養品去醫院,會將一天發生的有趣事情和她外公說,慢慢的有了共同話題,半夜帶她外公上廁所,擦拭身體,換洗衣物,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這些都無法彌補巨額的手術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我的態度逐漸冷淡,疏遠,我甚至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幾天時間裏我根本睡不著覺,工地的宿舍沒有日結工的位置,我照顧完她外公後,為了省錢,睡在了公園的長椅上,呆滯的望著天,我深知這些費用是我一天打兩份工也要幾十年才能湊齊的費用。
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那筆巨額手續費已經被人付了,是我初中開始就認識的富二代朋友支付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她逐漸疏遠我的原因。
我想不通,去醫院想去問個明白的時候,卻撞見年少最好且唯一的朋友和我人生中第一個心愛之人牽著手,我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就tm像假的一樣,為什麼我的人生已經很苦了還要繼續讓我承受這些我不該承受的。
沒有爭吵,沒有謾罵,我竟異常平靜的親眼看著她上了他的車,我冷笑了一聲,一直沉默的走在街上,直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個郊區我才選擇用為數不多的錢開個賓館洗了個澡。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經曆那麼絕望又痛苦的夜晚,我跑到超市拿著今天剛掙到的兩百塊錢到超市買了幾箱啤酒,想把自己灌個爛醉。
接著又跑到路邊發了瘋似的邊喝邊哭,手機裏一直給她打電話發消息,手顫動得手機都摔到地上好幾次。
連續喝完幾罐啤酒下去後,我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喝酒的人,平時聞到啤酒味都躲的遠遠的。
這個夜晚我才感覺,原來我也是能喝酒的。
我拿起手機一看,原來十二點了,我發了條朋友圈,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半個小時後,依舊沒有人點讚,不過這倒也正常。
不知道喝了多久,感覺天旋地轉的,就連街邊的路燈都已經模糊了,明明沒下雨卻感覺臉上濕漉漉的。
我記不清她多久沒抱著我說她有多愛我,但我仍記得她當初那句“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 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
2017年的冬天好冷,冷得我發了幾天高燒都毫無察覺,最後竟還是被別人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