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漆黑濕熱的房子裏,蘇念卿被綁成粽子扔在地上。
她的喉嚨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抵著,隻要她發出聲音,那把匕首馬上就會刺穿她的喉嚨。
綁匪從她包裏翻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四五個壯漢圍坐在破舊的桌子前,緊緊盯著桌子上的手機。
電話沒響幾聲便接通,綁匪吐掉嘴裏叼著的廉價香煙,掉落的煙灰剛好落在蘇念卿的手背上,柔嫩的手背瞬間被燙的起個水泡。
手機裏傳來男人慵懶清冷的聲音,“什麼事?”
“顧宴洲,你女人在我手上。”
顧宴洲語氣甚是隨意,“然後呢?”
“有這麼個事,哥幾個受人之托,還望顧總大人有大量,不要怪哥幾個。那邊交代說,如果要我們放了你女人,你就趁早主動放棄南城郊區那塊兒地!否則,就等著給你女人收屍!”
“一個女人而已。”電話裏傳來顧宴洲的冷笑,“想殺就殺。”
“顧宴洲,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她!”
綁匪氣得扣動扳機,拿槍抵著蘇念卿的腦袋,而電話那頭的人卻早已經將電話掛斷。
聽著電話裏傳出的忙音,綁匪氣得將手機摔在地上。
“特麼的!”
綁匪狠狠地踹向蘇念卿的肚子,整個人暴跳如雷,左邊眼角的那一塊刀疤顯得整個人猙獰萬分。
肚子傳來鑽心的攪痛,蘇念卿表情麻木的好像感受不到疼。
顧宴洲那麼恨她,怎麼可能退出爭奪南城郊區土地的開發權。
蘇念卿被綁匪薅住頭發,巨大的拉扯感讓她感覺頭發都要被扯掉,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向綁匪那張極其猙獰的臉。
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殺了她。
死了也好。
這樣就不用再受顧宴洲的折磨了。
綁匪為宣泄心中的怒火,從懷中抽出匕首狠狠地刺向蘇念卿的手臂。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貫穿綁匪的耳膜。
鋒利的匕首尖端刺中的正是蘇念卿正在惡化的傷口,滾燙的血液從傷口噴湧而出,蘇念卿咬著牙忍著痛,不讓自己暈倒。
看著蘇念卿痛不欲生的樣子,綁匪才覺得稍微泄氣,又拿出手機將她的樣子拍下來,編輯好短信,發給顧宴洲。
蘇念卿此時痛得神經都已經麻痹。
她眼神渙散的看著空中,那張布滿傷痕的臉毫無血色,整個人躺在一片紅色之中,觸目驚心。
綁匪怕她死去,又讓人給她止血。
短信發送後的一個小時,綁匪還是沒有接到電話。
“特麼的!老子再打個電話,要是顧宴洲再不退出,老子就剁了你拿去喂狗。特麼的,哥幾個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抓到,我就還不信了......”
蘇念卿痛苦蜷縮著身體,艱難地張嘴呼吸,一雙眼睛卻十分明亮,看著綁匪十分篤定的模樣,卻覺得可笑。
“你們都以為......顧......宴洲愛我......”
“但你們......都被顧宴洲騙了......”
蘇念卿疼得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綁匪用槍身拍了拍蘇念卿的臉,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等老子驗證下就知道了!你特麼少在這裏給老子打馬虎眼!誰不知道,你是顧宴洲的心頭肉!”
蘇念卿苦笑。
心頭肉?
心頭刺還差不多!
用她威脅顧宴洲,就如石投大海,激不起一點浪花。
綁匪這次換用虛擬號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