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美還在夢鄉裏,冰冷的觸感在臉頰處劃動,這似有似無的觸碰並沒有驚醒夢中人。
目標靠近,淡陌的氣息灑在女子的耳畔。
沉重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承受著主人的心情。
“美美,想我麼?”低迷的嗓音傳達美美的耳廓,她隻是囈語了幾聲,仿佛是在趕什麼東西,眉心忽緊忽鬆。
黑暗中,男人的冰唇勾起,青絲掠過枕麵,一個不緊不慢的吻落在美美的右額。
他調整了呼吸,用心感受身下人的動靜,發現她不為所動後,便膽大肆意起來。
唇慢慢在薑淑美的臉上移動,宛如蜻蜓點水般,處處吻。
興許是臉上的熱氣過重,熱烈的如同撩火般的動作徹底打擾了夢中人兒。
薑淑美極力地睜開眼,卻發現怎麼也起不來,她動彈不得。
她能感受到有一雙大手在撫摸著身體的某處,也能感覺到一陣越發清晰的喘息。
究竟是誰?
快讓她醒來。
她想看看是誰在壓製她!
她呼喚大腦,想極力地召喚四肢的知覺,隻可惜療效甚微,有兩隻大手早就牽製她的手腕放在身旁兩側。如此,她更加動彈不得。
一聲吸力的嘬唇差點把她的大動脈吸斷。
這,竟是想害命的。
半晌停下了,本以為自己是被吸幹了精氣,這鬼妖打算換旁人了,誰知下一秒他整個壓在她身上,更差點把她的肺壓裂了。
她雖然睜不開眼,但是已經能想象到那是怎樣的一番畫麵了。
一隻醜陋的鬼妖忽然像隻蝙蝠一樣張開四肢,騰空而起,懸浮於上,忽而停在半空又重重壓下。
薑淑美此刻隻有一個疑問,她雖然自私,但是也沒害過人,這鬼妖為啥來她家吸她?
越想越怕,後背已經生了冷汗。
難道,重生這一世就這樣被鬼壓床給壓死了?
她身上之人可不這麼覺得,還一臉享受的模樣。
他剛才探得仔細,女子的傲人處比之前又大了一圈,腰還是細的,極好。
......
清晨。
路麵的雪早就被清理幹淨。
薑淑美起得遲了,她環顧四周,房裏隻放她一人,這裏是她的屋子。
“竟是個噩夢?”
她鬆了口氣,努力閉眼睜眼,確定眼前就是現實。
蛐蛐恰好敲了門。
“美美,今日南塘街被封了,好像是在找人,咱們可以休假啦。”
“封了?”
“嗯嗯,所以你睡到日上三竿,阿姨都沒打你屁股。”
“可聽說找什麼人?”
“不知道,好多兵在街上巡邏,沒人敢去問,不過高德柱說有人被帶走了。”
薑淑美陷入沉思。
“今日的報紙呢?”
“噥,給你,上麵說總統要當皇帝了。”
“隨便吧,同我們這些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你在找什麼?翻來翻去的。”
薑淑美氣急了,心想這林玄清又騙她,這都多少天了,那人回來的消息都沒。
“現在南信哥哥也聯係不上,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是不是還活著。這些巡邏的人,會不會是抓他的。”
“你是說,梁乾?”
“嗯,我總是心裏放不下他,他不來見我,我不安。”
“美美,像梁乾這樣心有城府的人,不太容易被壞人抓住的,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與你見麵,可能是怕他的事業會影響你的生活。”
“蛐蛐,你說我和他可能麼?他心裏裝著國家大事,我隱約猜到了他想做什麼,可是我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在這亂世中安然度過此生。”
這會兒換蛐蛐陷入了沉思,她看著腳下的板磚,回憶了童年。
“美美,我一直隱瞞了一件事,關於我家的。”
“你說。”
“我的外公是張譽,沒錯就是那個虎踞東北的張督軍,我娘是後來病死的,也是被我爹找各種姨太太氣死的。我娘本以為她自己是我爹最後一任,誰知道轉頭我爹就娶了洋人和那人的同學,之後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
“那你爹是?我看過一個信封。”
“曲忠誠,上海首富。我外公估計是會打壓學生運動的,他的勢力盤根錯節,抓到梁乾是早晚的事。他肯定想把學生解決了,然後好去拿去北京邀功。”
“那,那怎麼辦?”此刻,薑淑美慌張的神情顯現,她不由地擔憂將來。
“我和我外公沒有見過麵,因為我一直在外麵流浪,但是我娘的玉佩可以作證。可惜,玉佩也不見了。”
“蛐蛐,我腦海裏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美美,你說。”
“你的玉佩不會是梁老師偷走的吧,他根本就是和梁乾一夥的。也就是說,你的身份早就被他們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