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夫妻鬥詩遊嵩山(2 / 2)

四麵蕭蕭土築牆,無龕無砌一燈光。

西風初與人相醉,暑夜何如秋夜長?

白雲高不及嵩山,山末晴霞獨自閑。

遙把一尊相對酌,不知風雨在中間。

酒設山亭客不齊,街高石滑阻深泥。

僧寮獨酌吟新雨,一樹黃花一個題。

世間隻聽說有病瘋、酒瘋,未聽說有詩瘋。然而此時的閻爾梅就像一個詩瘋,在不停地瘋狂地吟詩,他的這一瘋癲,竟還能傳染給他的夫人。

歐陽詢為助夫興,接著也一連串地吟詠出:

薇花堆繡嫩如煙,茉莉勻勻翡翠錢。

誰把荷缸移樹底,石榴枝上吐青蓮。

南苑花鄰北苑僧,床依鍾板掛金繩。

主人修得園行祗,個個蒲團樹一燈。

秦村岡上夏雲停,蘋果胡桃樹樹青。

摘著僧齋天正午,芭蕉陰處寫黃庭。

真是一床被子不蓋兩樣人,雪兒見他們夫妻瘋瘋癲癲的樣子,懼怕他們真的得了詩瘋病兒,不得不提醒他們。

“兩位大詩人,今個兒就此打住,明天再到少林寺盡情地發揮好嗎?”

經雪兒這一提醒,兩人這才打住詩興,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歐陽洵被山間鳥兒的叫聲吵醒,她起床推開窗戶展開秀眉一看,媽呀,好漂亮的晨光美景!

歐陽洵小孩子氣又上來了,她來到床前邊,掀開夫君的被子,撒嬌地揪著閻爾梅那特殊的大耳朵,將他疼醒。

“夫君,快起來,嵩山的晨景不亞於我的家鄉廬山,我們去密林間領略一番,邊呼吸新鮮空氣邊吟詩,豈不美哉。”

誰叫閻爾梅他們是老夫少妻呢,閻爾梅起床先是揉了揉醒鬆的眼皮,又摸了摸他那特殊的還在隱隱作痛大耳朵。

自從在信陽雞公山上完婚,他的這隻大耳朵卻成了嬌妻的發泄工具,稍有不從,那隻秀手就準確地伸了個來,準確無誤地揪著不放,格外生疼。

昨日晚上,閻爾梅一天遊玩勞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不料被一陣陣耳疼驚醒,他從疼痛中醒悟過來,啊!還沒有向嬌妻交公糧。於是,一番纏綿運動,終於是他氣喘籲籲地敗下陣來,誰叫他是老牛吃嫩草呢。

閻爾梅麻利地從床上跳將下來,來到洗漱間用涼水將充血的大耳朵仔細認真地洗了洗,衝了衝,再拿起梳妝台上的銅鏡照了照,確認賢妹看不出破綻後,這才走出洗漱間。

“整麼夫君像個女人似的,磨磨蹭蹭的。”歐陽洵見夫君終於出來了,邊挽住他的手兒邊嬌嗔地說。

“唉!還不是娘子昨晚的傑作。”閻爾梅摸著大耳朵,戲謔地說:“我要不將它修理如初,要是被雪兒妹妹發現端倪,我這大老爺們的臉兒往哪放呀!”

歐陽洵臉兒頓時一紅,紅得似一個紅透了的蘋果,格外迷人。她撲嗤一笑說:“對不起夫君,是妾的手重了點兒。”

夫婦二人來到密林裏,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曦曜林網,五色斑斕,露珠晶瑩剔透,鳥語花香的晨景,使他們很快陶醉其中。

這時,一排大雁從天空中掠過,歐陽洵不待夫君吟詠,首先吟唱一曲《曦沐群鋒景更妍》:

一排大雁掠雲天,曦沐群峰景更妍。

憑檻縱觀青嶂裏,臨窗諦聽綠槐邊。

怡情恣意黃鸝唱,雅韻飛揚白耷翩。

菊蕊東籬花正豔,放歌鬆竹享甘甜。

這個小夫人,調皮得很,她自詡黃鸝唱春,卻形容丈夫的雅韻是大耳朵是在翩躚起舞中飛揚。

閻爾梅當然也不甘落後,老夫也調侃一曲,來一個妻唱夫和:

不知醉臥少林邊,曦沐群峰景更妍。

恬謐幽林生暢意,皓空飛雁伴情綿。

金雞喚醒甜甜夢,北道除塵曲曲旋。

哪管叢林嚴戒律,鶴隨翠鳥滿山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