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戰術性後退,“爸,不用搓了,我衝衝就出去了,”
看著逃走的小子,沈行舟輕嗬:“看來那時候的屁,是故意放的了,”
朝朝換上睡褲,準備套上衣的時候,覺得這裏的天氣比家熱了不少,穿上半夜應該熱醒。
將上衣扔在床腳,直接鑽進被窩。
洗手間門被打開,一身水汽的沈行舟走進來。
看著他往床邊走,朝朝驚坐起:“我們要睡一張床?”
沈行舟慢條斯理的擦著頭,淡淡應聲:“嗯,你媽說了,讓我們爺倆睡一張床,怕你晚上踢被子,”
“我已經七歲了,已經不踢被子了,”
“你確定?”
朝朝不確定,沈行舟將毛巾放在一邊,穿著浴袍直接進了被窩。
一時也睡不著,父子倆相同的姿勢靠在床頭,就這麼聊了起來。
“爸爸,那個爺爺帶過來的男孩,以後會是我的敵人嗎?”
沈行舟輕歎:“很大可能會...”
“朝朝,不管他有沒有犯到你麵前,爸爸希望,你記住這個人,記住他可能是你的仇人,對敵人要怎麼做呢....”
朝朝下意識接上他的話:“要如寒風般凜冽,”
沈行舟輕笑:“不是讓你做作文,”
“對敵人,要毫不手軟....對潛在的敵人,更要嚴密的防備著...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我記住了,”
......
另一邊,龐思遠的車上。
龐妄川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後座的龐思遠發出一聲笑歎:“敵人還是朋友?”
“哈哈,”
笑著笑著,他沉默了下來,連著抽了兩根煙,才說道:“我很希望是朋友,可....好像很難,因為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龐思遠看向龐妄川,“阿川,抱歉,我好像把自己的身不由己帶給了你,”
“不...”
龐妄川搖頭,“您是好人,”
龐思遠笑了,笑的諷刺,“我不是好人,”
“對我來說,您就是好人,”
自父母死後,他身邊就都是厄運,來到龐思遠身邊才活得像個人。
他以龐姓給自己取名,把自己當親兒子一樣培養。
他敬他,仰視他,把他當成自己生命的全部意義。
盡管他涉及黑道,殺伐狠厲。
可他又是一個很溫柔,很可憐的人。
是的,可憐。
龐妄川經常聽他說,很寂寞,他身邊沒人了,想讓他陪陪他。
他既答應了,那就要陪到底。
龐思遠揉了揉他的頭,“你現在還是個孩子,等你長大,跟那個男孩對上了,那就是敵人,對不上.....”
他揮揮手,“嗬嗬,就是對不上怕是也當不成朋友,就當陌生人吧,”
龐妄川點了點頭。
......
港城餘下的時間,沈行舟帶著朝朝又轉了很多地方。
朝朝又在一個玉石交流會上入手了兩塊石頭,不出意外,都是大漲。
沈行舟把朝朝保護的很好,沒除他之外的人知道這兩塊石頭是一個七歲小男孩的手筆。
就連岑今也不知道,隻當是自家老板運氣逆天。
在沈行舟麵前,朝朝得意的搖頭晃腦:“爸爸,這是我給媽媽和妹妹的禮物哦,我走的時候要帶走,”
沈行舟斜睨了他一眼,“傻小子,石頭怎麼能當禮物呢,這些都是要師傅製成鐲子或者項鏈,然後再雕刻,最少也要花費一個月時間,”
“啊,這麼麻煩...”
朝朝看向他,“那爸爸,你讓人幫我做,那個紅色的給媽媽,綠色的給妹妹...”
“我的呢?”
“你也要啊,那好吧,那也給我們做一個牌牌戴,”
沈行舟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後天就要回去了,你答應的禮物買齊了嗎....”
朝朝想了想,怕自己忘,又掏出紙張重新看了一眼,“答應小氣他們幾個的遊戲機薑景辰貢獻了,幾個舅舅的領帶,還有給大哥的手表,也都買了,”
“哦,還剩下外婆和舅婆的布料沒買,爸爸,你明天帶著我出去逛逛吧,我想看看給媽媽和妹妹再買個禮物...”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