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這信該怎麼寫,說他不得已?
說那種情形下他如果回京,怕是會後悔。
可不管說什麼,失言就是失言。
這信裏,好像寫什麼都顯得虛偽。
他眼底濕潤,不錯眼的盯著她看,眼底的情愫洶湧的像要把她吞沒。
“我說話不算話,你生我氣也是應該的,”沈行舟聲音中帶著蓬勃的愛意,“但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遞交了申請,審批完我就退下來,隻守著你....”
傅曉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她偏頭,小聲囁嚅著:“誰用你守,我厲害的很...”
她的矯情勁過去了,也就不再沒事找事了。
他輕笑一聲,“嗯,你最厲害,”
“乖曉曉,傷哪了?”
傅曉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能給他看的就是這個傷口了。
其他的都在不可言說的位置。
他垂著的手微顫,卻還是帶著點謹慎和試探的伸向了她的胳膊,小心的擼起寬鬆的袖子,看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紗布。
“欸,你幹嘛啊,”
看他伸手要去觸碰打結處,傅曉伸手阻止。
不過被他抬起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手小心的拆著紗布....
不一會傷口就展露在他眼前。
一道大概十厘米左右的口子,在這白皙如玉的手臂上顯得有些猙獰。
他的指尖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唇瓣緊抿,眼底像是染了血色一樣變得通紅,眉眼之間有戾氣也有著沉痛。
他也沒問是怎麼傷的,戰場是什麼樣,他剛從那裏回來,能不知道嗎。
即使你身手再好,也總有無數種意外發生。
看他這模樣,感覺比她這個傷者還要痛。
傅曉睫毛輕顫,癟嘴嘟噥:“別看了,我疼...”
沈行舟沒再耽擱,起身從抽屜裏把藥拿出來,準備給她上藥重新包紮。
她抬腳踢了踢他,“去弄點水過來,”
“嗯,”他起身走到外麵用盆接了點水端進來,看著桌麵上拿出來的幾瓶藥,“這是?”
“哦,給你治傷用的,”
他坐在床邊執著她的手臂,輕聲道:“不急,先給你處理好,”
傅曉給他指了指旁邊的小黑瓶,“用那個擦一下再上藥,”
沈行舟很輕的嗯了一聲,就開始輕柔的給她處理傷口,邊擦藥邊衝著傷口吹氣。
這氣吹的,她的胳膊都起雞皮了,“你快點,我胳膊涼颼颼的,”
紗布纏好,沈行舟將她的衣服袖子緩緩放下。
看著她,“曉曉,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受傷,”
聽著他聲音中還帶著點顫音,傅曉輕嗬,她受傷不受傷取決於她以後作不作。
懶得聽他膩歪,挑眉:“衣服脫了,我看你身上哪有傷,”
沈行舟眸中閃過心虛,“不了,我沒什麼傷,”
從背後環著她的腰將腦袋放在她肩膀上蹭蹭:“我就是想你想的緊,”
傅曉偏頭看他,“到底傷哪了?”
說著伸手去探他的脈。
他勾唇握住她的手,“真沒有...”他可不敢再給她懲罰的機會。
說著就要吻過來。
傅曉躲開,他的唇落在她側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無奈的說:“不罰你,先看傷,看完再親,”
沈行舟眼中的笑意更深,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下來,雖然想要把自己入骨的思念都宣泄出來,可他吻的很溫柔。
帶著滿滿的憐惜。
他最後吸吮了一下她的舌尖,深情又溫柔的看著她,“曉曉,我以後都會在你身邊,哪都不去了,”
在她身邊,他再無軟肋以牽,無心事以憂。
“等我去選個好一點的日子,”他眼中波光熠熠,聲音低沉而溫柔,輕輕述說著自己的想法:“我們先定親,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婚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阻你,都會支持你,陪著你....”
再讓他想下去,估計孩子名字都被他起好了。
傅曉出聲打斷他的胡思亂想,“你想的挺美的,”
沈行舟的唇角上揚,眼神中閃爍著深情,將自己的所有情感毫不保留的呈現在她麵前。
他微微側頭,靠近她耳邊,輕聲細語:“曉曉,這些事我想了很久了,”
傅曉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你急什麼,”
“脫衣服,我給你看看傷...”
“我真沒受傷,”
“我都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傅曉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蘊含警告。
沈行舟無奈的輕笑一聲:“那你別被嚇到了...”
他慢慢的褪去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