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舒暢,滿心歡喜的傅曉往穆連慎的位置趕去。
...
穆連慎看著眼前這個人,低沉陰冷的聲音從他薄唇中吐出:“你想怎麼死?”
霍天衍輕笑,“師兄,到現在你依舊這麼淡定從容,你為什麼不崩潰呢?.”
“我為何崩潰?”
“你女兒死了啊...”對麵的男人嗓音深沉而低啞,低沉的聲音還托著慵懶的尾音,聽起來就像是來自黑暗最深處的誘惑。
穆連慎嗤笑:“你以為你殺的了我女兒?”
霍天衍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他問:“小侄女沒死啊?”
隨後就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的安安是會長命百歲的,自然不會,”穆連慎雙眸危險的眯起:“但你的命,今日留不得了....”
“你今日所為,觸了我的逆鱗,本來憑著你我也算是師兄弟一天,想著讓你跟唯一的親人過個年,既然你這麼等不及,那我就送你一程....”
霍天衍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就是事多,要殺便來,說這麼多做什麼?”
“你女兒,我想過很難殺,卻沒想到這麼難殺,看來我還是太小看她了,若早知道,我一定做更充足的準備....”
穆連慎微微一頓,眸光愈發陰冷,他踱步朝霍天衍走去....
霍天衍黑眸微眯,眼神變得玩味起來,他從袖中拿出那把匕首。
傅曉來到這邊的時候,隻看到了守在車裏的宋如淵和連年兩人。
翟久手持狙擊槍趴在一旁的三層集裝箱上,瞄準的位置正是那邊的遊輪甲板。
傅曉沒驚動他們,繞了一圈,來到鎖在岸邊的一艘遊輪上,直接來到最高處,趴在上麵,把狙擊槍放在一邊,拿出望遠鏡看向對麵。
穆連慎和霍天衍兩人正在激烈的對戰。
傅曉暗道:“沒想到這個霍天衍功夫竟也這麼好,在她爸手下過了二十招竟沒落敗,”
穆連慎一刀刺在霍天衍的胳膊上,順勢一按泄了他的力,另一隻手鉗製住他的身子,掏出匕首又一次捅向他的下腹處。
他身上帶著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威壓,眼神淩厲的刺向霍天衍:“知道嗎?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
“凡為惡者,我見的多了,也除的多了,人性本惡,我知道,但大多數為惡者,總有理由,你倒是與他人不同。”
“哦?是嗎,”霍天衍懶倦的靠在甲板上,邪佞又暴戾。
穆連慎收回匕首,見他麵上絲毫未變,眼底略過一抹幽然的神色。
他薄唇輕啟:“你不是自私,不是貪婪,不是虛偽,更不是狂妄,而是為難他人...”
“在自己獲得權利後,用各種手段為難、傷害他人,以此在獲得自己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可你並不是嗜殺之人,也並不愛財,”
穆連慎淡然的眼神,看著眼前人,“看到別人痛苦,承受折磨,你難道就真的開心了嗎?可我看並不是....霍天衍,你為何這麼矛盾?”
“你多智近妖....明明隻要稍微轉換念頭,就能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可你偏偏走了一條病態的路,”
霍天衍臉色冷如冰霜,似有火光稍縱即逝,聲線低沉,宛如人間厲鬼:“是啊,我怎麼成了這樣呢....”
他陡然一笑,抬眸看向穆連慎,“你可知,我為何盯著你不放?”
穆連慎眸色遠寂,隻聽,未語。
大概知道。
霍天衍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他說:“不僅是因為我姐,而是因為我想成為你,”
“在京市,我也是有抱負有目標的,你穆家穆連慎的名頭在京市如雷貫耳,我常有耳聞,我一直記得你,那個在我十歲時,在我麵前侃侃而談朋友有多重要的人,”
“我性格孤僻,沒有過朋友,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霍家的傭人,還有霍天雯,還有小屁孩的幾年,所以對於你,我記得很清楚,也了解的很清楚,”
“我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我一直以為有機會在此道發展的很好,可世事無常,機緣巧合,”
他眼梢微紅,神情逐漸激動,暴戾如斯,赤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猶如狂風暴雨:“我成了獨自一人,穆師兄,我孤單的夠久了,有你作陪,應該會很好。”
霍天衍抬手指了指穆連慎,道:“光明,”
又指了指自己,道:“黑暗,”
“善與惡,正與邪,”他緩緩站起身,開始大笑,“哈哈哈,多麼有趣,正好可以看看,邪到底能不能勝正,”
說著,他竟又朝著穆連慎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