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還好堅持住了,要不然在她麵前丟人了,”

可不是嘛,萬一被這妮子傷了,說出去還不夠讓人笑話的,他可是她爹的老師,麵子是不能丟的。

王叔笑著開口:“您不是不相信那些傳言嗎...”

“傳言歸傳言,”戚老感慨道:“我總得親眼看看才能知道真假吧。”

如今一看。

“傳言不虛啊。”

他笑了一聲,接著開口:“我那個徒弟把這個閨女看的太嚴了,穆家那個老的,還專門讓人來警告我,”

“天賦確實不錯,不枉我蹲了她那麼長時間。”

“不過,”戚老歎了口氣,“可惜是個女娃,”

王叔瞥了他一眼,“您還重男輕女不成?”

“說啥呢?”戚老給了他一個白眼,“軟乎乎的女娃娃不比男娃娃香,我怎麼會看輕她。”

“那您是?”

他無奈道:“男娃娃我才能下的去手訓啊,而且如果是個男娃,老穆跟我那徒弟能護那麼緊?”

“想當初穆連慎送我那的時候,老穆那眼睛可都沒眨一下,”

而且,“就算他們舍得了,我也下不去手,長那麼乖的娃娃,我剛才都沒忍住收了好幾次手,就怕傷到了。”

“這孩子還是沒有經過正經的訓練啊,就已經達到現在的程度,如果再....”

他話沒有說完,王叔扭頭看過去,發現他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搖了搖頭,無奈的低笑,都多大的年紀了,還整天的想這麼多。

另一邊,宋如淵斂眸,“叔叔伯伯都一樣。”

“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宋伯伯,”傅曉叫出了他,淡聲道:“我請您吃飯吧,”

宋如淵回頭,看出她眼中的認真,點了點頭,“好啊,”

李亓帶著兩人來到了國營飯店,找了個包間。

他去下麵點菜,房間裏傅曉給宋如淵道謝,“多謝您剛才幫忙,”

宋如淵拿著水壺正準備給她倒水,聞言輕笑道:“戚老是你爸的老師,找你也隻是試一下你的身手,不會真的傷你,”

“哦?”傅曉雖然猜到了但還是裝作不知,“我聽你也叫他老師,”

“對,跟著你爸爸去的時候,跟著學過一段時間。”

傅曉意有所指的開口:“那你們那時候關係應該挺好的。”

宋如淵笑容淡了不少,眼神晦暗,“是啊,我們曾經關係很好。”

傅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包,推到他麵前,“這是顧其琛的解藥,完整的解藥,”

他把紙包拿在手裏,嘴角勾起一抹笑,“顧其琛是個有本事的人,有這個在,你能讓他為你做事,為什麼要把解藥給他?”

傅曉喝了口水,笑了笑,“如果不是您在,怕是就算有這個我也掌控不了他。”

“而且,利刃雖能傷人,但也能割傷自己。”

宋如淵斂眸,淡笑一聲,慢條斯理的把紙包放進口袋中,“說的對,畢竟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緊接著又笑著開口:“那時候穆婉蘭的事,我本來是有意直接告訴你爸爸的,可是因為你...”

宋如淵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即使知道了他是你父親,卻沒有來認親的打算,我就知道,你肯定誤會頗多。”

他歎了口氣,“我這個兄弟啊,那十幾年過的太苦了,你的出現,才能讓他走出來。”

“既然有誤會,那就由你傅家人找出真相,到時候知道連慎也是受害者,你總不至於不認這個父親了吧,”

宋如淵輕笑出聲:“沒想到,你這孩子直接去了西北,沒有通過你舅舅。”

傅曉一臉平靜,之前就大致猜到了,所以聽他這麼說,也沒有多驚訝。

倒是聽到他言語間對穆連慎的維護之意,笑彎了眉眼:“你們兩個看來曾經的關係真的很好。”

“是啊,”宋如淵嗓音低沉,“我們關係那麼好,”

傅曉單手托腮看著他,“希望你們永遠這麼好,他好像很在意您這個朋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如果失去了,怕是會很遺憾。”

宋如淵垂眸,臉上的線條如刀刻般生硬,毫無表情。

就在這時,李亓的敲門聲傳來。

在傅曉的回應下,打開了房門。

菜一一端上來,傅曉禮貌的微笑著:“宋伯伯,您先請,”

宋如淵收斂了所有情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拿起筷子。

吃過午飯,宋如淵把傅曉送上車,“我外甥的事,伯伯再給你道聲歉,是那孩子做的不對,”

傅曉笑著回應:“我沒在意,您不用放在心上,”

“好,”

車子啟動,開走,後座的傅曉在車窗邊看著宋如淵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