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姝姝的事情,您又知道多少?為什麼不告訴我...”
楊懷書一臉慈愛的看著穆連慎,語氣帶著懷念,“當年...”
“你娘還有你妹妹做的孽,毀了你們一家子啊...”
穆連慎沒說話,繼續聽他往下說。
楊懷書半躺在床上,語氣沉痛:“我從外地趕回來,傷害已經鑄成,挽回不了了,”
“勤山兄弟跟我反目,不讓我把孩子的事告訴你,他不想讓孩子回穆家。”
楊懷書眼中滿是苦澀,恍惚間。
他想起傅勤山滿臉怒氣的對著他怒吼,“為什麼不聽我的,等孩子出生之後就晚了,這是唯一救她的法子,你就這麼忍心看著我的女兒去死?”
“楊懷書,你也是醫者,急症優先的道理你不懂?你就這麼讓她自己選擇...”
他跟傅勤山,雖是因為小輩的緣故相識。
但畢竟都是學醫的,早就聞名已久。
見麵之後更是在探討醫術的同時,兩人都奉各自為知己。
他視為知己的老友,因為種種是非,恨上了關於穆家的一切,也包括他。
不讓他再出現在他麵前。
他怨恨他沒有攔住傅靜姝走向死路。
可他沒辦法,他攔不住...
那個女人跪在地上請求他,別傷害她的孩子。
她一向溫柔似水的臉變得執拗固執,哪怕他們說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想別的辦法。
她還是恍若未聞的拒絕喝那碗可能救她命的藥。
傅靜姝平時多嫻靜美好的一個姑娘,為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變得異常的堅持。
誰的話都不聽,隻是一味的護著這個孩子。
“隻有這些?”
穆連慎眸光幽深,語氣微沉:“為什麼姝姝不想見我,您又為什麼瞞著我?”
“您應當知道,早點告訴我實情才是對我們最好的結局。”
楊懷書心中一痛,垂眸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痛意,淡聲道:“那時候靜姝那孩子中了毒,命不久矣,不想讓你知道,所以央求我瞞著你,”
穆連慎眼中滿是哀痛,抬眸看向他,顫聲確認道:“真的?”
“真的...”楊懷書說出了一半真相,看著眼前痛苦的男人,紅著眼睛勸慰:“連慎,靜姝那孩子告訴我,她從不後悔,還讓我多勸勸你...”
穆連慎閉上眼,任由一滴淚滴落,半晌後睜開眼,淡笑道:“舅舅,如果隻是因為這個,你應不會瞞著我...還有什麼?”
“告訴我...”
楊懷書定定的看著他滿眼的堅持。
跟當時那個一直堅持不服藥的女人一樣的眼神。
他眼神恍然,像是在回憶舊事。
其實在他出任務走後的沒多久。
在孩子七個月的時候,傅靜姝的身體就已經有了中毒的跡象。
下毒的凶手暫且不知,可重要的是救她的命。
他和勤山兄弟找了很多方法,最後確定了一個冒險的法子,但這個方法很有可能會把毒轉移到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那到時候這個孩子是活不下來的。
那時候的傅靜姝拚了命的護著這個孩子,一直在祈求,求她爹,求他。
“爹,這個孩子來的很不容易,這個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留著她...”
“舅舅,我也是學醫的,這個法子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的啊,”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留,我不喝這個藥,死也不喝。”
“大不了生了孩子之後再想別的辦法,生完孩子我什麼藥都吃,好不好...”
那時候的她,近乎瘋狂的護著肚子裏的孩子,家裏的任何入口的東西都檢查一遍。
生怕我們偷偷地給她喝下那藥。
是...那藥雖然不能百分百的救她,可至少有一半的希望。
可她不同意,甚至偷偷的跑出去一段時間。
他們隻好妥協,他則去了很遠的地方給她找法子續命。
誰知道就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穆家造了這種孽。
孩子提前出生,生產後本身就氣血兩虧的傅靜姝,再加上那毒...
身子徹底垮了。
幸虧他回來的及時,救命的藥服下,穩定住了毒素。
穆家做的這事,讓他心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所以,這毒....
是穆琬蘭?
還是他親妹妹楊翠萍所下?
他滿心不安,頓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