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誌沒回話,隻是,嗬嗬笑了兩聲。
“丁主任啊,你說,後天就開始競選了,現在的議員和代表們,基本上都認清了形勢,而,我的名聲,早就被他李群毀的一幹二淨了,你難不成,真的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名聲,這東西,虛無縹緲的,但,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更何況,在競選前夕這種關鍵時候,他,梁誌被李群栽贓了這麼大一盆髒水,不被人看好,這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有!你放心,周先生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我給你,透個底,這一次,就算是讓這位置空著,周先生也不會讓李群上位的。實不相瞞,這李群,是想要重新的建立起新一套班子。”
頓了頓,丁墨,覺得自己的話語不夠說服力。
亦或者是,梁誌不能夠感同身受。
“昨天晚上,就在昨天晚上,李群,召集了一大群維新政府時期的老人,其中,也包括,你的於亮,胡岩等人,他們,圍坐在一起,商量著組建新一任班子的具體事項!”
啊?
這,李群,膽子可真是大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說實話,作為維新政府時期出身的老人之一,梁誌內心也清楚,相較於金陵汪周等人,維新政府也隻是一個過渡時期,人才質量更是參差不齊的。
也難怪,在,傅安死亡後,整個維新時期的人,猶如一盤散沙,迅速的被分化了。
不過,這李群,倒是能夠抓住一個好時機,竟然將這些人都給組織起來了。
“丁主任,我可,也是維新時期的元老啊?難不成,你不怕我?”
聞言,丁墨哈哈大笑,甩了甩頭,直勾勾的盯著梁誌:
“那,李群邀請他們,共商大計的時候,為何不叫你這位曾經的元老呢?”
這句話一出,頓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實話,對於亮等人的“叛變”,梁誌雖有所不忿,但,也能夠理解。
人是要生活的,做官是要有靠山的。
既然,他,梁某人這座靠山倒了,其他人,為了向上爬,自然會找靠山的。
“自然是,一臣不事二主。”
梁誌,沒加思索,便給出了答案。
聽到此答案,丁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背叛,永遠是一劑催怒藥。
似乎,梁誌重新出山,阻止李群上任,這事情,已經大局已定了。
“周先生,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至於,輿論上,周先生,從金陵的宣傳部調來了幾個好手,趁著這幾天,我們在好好地宣傳宣傳你,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丁墨,一邊說著,卻沒觀察到梁誌的不屑神情。
“丁主任,不必在勸告了,我意已決。此次競選,我退出,這市長的位置,就讓李群坐上去吧,至於,我現在,隻想要待在這裏,等待塵埃落定!”
啊?
啥!
難不成,方才我給的承諾,我說的話,都是無用功?
“老梁,你不再考慮考慮,這可不是一丁半點,而是,你的未來啊!再說了,李群,這麼用下流手段來陷害你,你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背叛你,難不成,你就沒有點怨氣?”
丁墨,呼的一聲,站起身子,睜大雙眼。
他,試圖,激起梁誌的怒火,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要不然,你還是信不過我?”
丁墨臉上布滿了失望,見狀,梁誌的表情仍然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嗬嗬,周先生的誠意,我是曉得的。但是,做了這麼久的官,我也認識到一點,有些時候,能進則進,不進則退,以我現在而言,能夠保的住名聲,全身而退,這就是萬幸了。”
頓了頓,梁誌也起了身,一副送客的模樣。
“還是感謝丁主任前來探望,但,我很好。不勞周先生費心了。”
盯著梁誌這副模樣,丁墨頓時,感覺,自己的口水算是白費了。
他,怒氣滿滿,站起身子,臉色猙獰:
“豎子!不可與謀!”
這句話,出自鴻門宴,亦是一句罵人的話語,典故宣泄的乃是,範增對項羽優柔寡斷的不忿。而,在曆史長河的演化之下,這句話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顯然,站在丁墨的角度上,他能夠為梁誌提供如此“優渥”的保障,但,梁誌卻不敢站出來,對抗李群,顯然,他是“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