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時期,軍隊沒有仗打,這本身就是個忌諱。
這就好比,一家人養了兩條惡犬,每當喂飯的時候,家主就讓一條惡犬吃飯,而,將另外一條惡犬關在籠子裏,看這條惡犬吃飯。
剛開始,可能,吃不到飯的惡犬會叫喚兩聲,以表不滿。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吃不飽飯的惡犬,定會去其他地方搶奪吃食,甚至,到了最後,這隻不被喂食的惡犬會有反噬主人的可能。
很顯然,日本陸軍就是那條吃到了飯的惡犬,而,鬼子海軍則是那條一直被內閣和天皇約束著的“饑餓”惡犬,而,現在,當侵華戰事陷入僵局,那麼,海軍就會蠢蠢欲動了。
而,海軍的目標,肯定不是打陸戰,而是,在廣袤的海洋中,尋找對手。
目前看來,距離近,且資源豐富,海軍實力弱小的東南亞島國是海軍最理想的目標。
“由良閣下,這是我家會長,給您的一封信!”
藤原商會的福山,身上微微出汗,進了屋子。
見狀,由良嗬嗬一笑,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事情我都明白了,那幫陸軍的頑固的確是對藤原君異常苛刻了,你們放心,在必要的時候,我由良會出手的!”
此句話,一時間,竟然讓福山有些淚涕縱橫。
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藤原商會還沒倒下,不過,那些勢利眼卻早早地就脫離了藤原商會,而且,還帶走了不少商會的資源,讓商會虛弱無比。
“嗨以!拜托由良君了!”
福山來了個滿滿的鞠躬,以表敬意。
望著福山的背影,由良內心不禁稱讚:
這,藤原八郎,倒是個聰明人,知道找外力來入局。
76號,二層小樓。
“永華成,這背後的水,真是深啊!”
審訊的情報,陳天目一份不落,都看完了。
幾個掌櫃的,被抓的被抓,逃亡的逃亡。
不久前,好不容易抓住的一個掌櫃,竟然離奇的在監獄中被人給毒死了!
總的來說,他陳天目總感覺,內部有人在掣肘他。
很幸運的是,陳天目的這種感覺,一點都沒有錯。
“是啊,主任,隻是,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把人抓起來,若是。。。”
站在陽光裏麵,撥弄著手上的口供,肖恩臉上多了一絲猶豫。
“抓?你不怕,人家狗急跳牆啊!”
抓人,對76號來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若是,抓的人,不是尋常的老百姓,而是76號的行動隊長吳朝,那就無比棘手了,要知道,這吳朝的性子可是個暴躁性子,若是一不小心,抓人變成火並,也是不奇怪的。
況且,人家,都將寫口供的人,給毒死了!
雖說,這人,是自我服毒而死,但,這背後,誰知道,有多少人牽扯進來呢?
最終,一來二去的,僅僅靠著手中一份老周模糊不清的口供,能做什麼呢?
想到此,陳天目擺了擺手,眼珠子轉了轉。
“肖恩,你過來,聽我說!”
兩人,附耳,悉悉索索的說了十來分鍾。
“主任,高明,高明啊!”
想到此,肖恩臉上多了些崇拜。
“主任,我馬上就去!”
見狀,陳天目嗬嗬一笑,叮囑道。
“記住,先去找吳朝,把事情給做全乎了。”
吳朝,這魯莽的性子,倒是值得他陳天目利用一番。
對陳天目來說,李群和吳朝走私,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手頭上,沒有確鑿的人證物證,他陳天目,說不定還會被李群反咬一口,但,若是,借著這件事情的由頭,讓兩人去找藤原商會的麻煩,那可就是百利而無一害了。
辦公室內,吳朝,正急頭白臉的訓斥著手下。
“看看,你們辦的都是些什麼事情?”
猙獰的臉色,吳朝怒氣衝衝。
這段時間以來,吳朝虛汗出了很多,上了心火,身上也哪哪不舒服。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吳朝,這是做賊心虛了。
被訓斥的手下,倒是一言不發,左耳進右耳出。
誰都知道,這段時間,吳朝不好過,但是,隻有吳朝自己知道,若是,滬西的那攤子爛事情都被陳天目和鬼子知道了,他吳朝最差也得落個屍首無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