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漾死了。
渾身是傷的死在了海裏。
三天前,在蕭雲屹被逐出蕭家的那天,白漾漾接到了蕭澤朗的電話。
電話裏告訴白漾漾一切塵埃落定,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白漾漾滿懷開心的來到了遊艇赴約,沒想到等待她的是她這輩子都不曾想象過的折磨。
檀城的海麵向來風平浪靜,這天卻是一反常態,天空陰沉得像是一隻妄圖吞噬一切的巨獸。
白漾漾雙手雙腳被綁在遊艇的欄杆上,渾身濕透的癱在甲板上。
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閃著銀光的鞭子,狠狠地向她身上抽去。
船艙的門被打開,一襲柔粉色連衣裙的女人和撐著一把黑色的巨傘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姐姐,雨下得這麼大,電閃雷鳴的,你一個人在這裏害怕嗎?”
白玲琅咯咯笑著,攏了攏耳旁波浪長發,銀鈴般的的笑聲和她肆意狂妄的神情顯得格格不入。
聽見聲音緩緩抬起頭,露出來的是一張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魔的臉。
白漾漾突然掙紮暴起,用盡全身想要朝麵前的女人撲去,還未探出一步便如同破敗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狠狠撞在護欄上。
摘膽惋心般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胸脯劇烈起伏。
吐出一大口鮮血,白漾漾抬頭看向麵前緩緩收回的腿。
出現的男人撣了撣西褲,跺了跺腳,好似碰到了什麼肮髒東西。
“澤朗,”白玲琅臉上掛著委屈,靠近一步扯住蕭澤朗的襯衣衣袖。
“姐姐她這個模樣,真是嚇到玲琅了呢。”
蕭澤朗冷嘁一聲,眸子裏透露出無盡的冷漠和殘忍。
扶了扶金絲眼鏡丟了一塊鏡子在地上,無比鄙夷與嫌棄,“白漾漾,看看你自己的模樣,宛如一隻死狗,讓人惡心。”
白漾漾低頭看見鏡中的自己,容貌盡毀,從臉上到胸前,被硫酸腐蝕的傷口留著膿血。
再看眼前衣著光鮮的兩人,白漾漾心中寂然,悲涼無限,苦笑一下引起劇烈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止不住的咳出。
好痛。
卻抵不過被眼前這兩個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刺來得心痛。
白玲琅丟掉雨傘猛跨一步,蹲下狠狠抓住白漾漾的頭發,“賤人,你的命可真硬啊,一整瓶的硫酸,你都能抗的下來。”
白漾漾被扯住頭發,腦袋不由自主的抬著,眼前猩紅一片。
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生活了好幾年的繼妹,一口唾沫混著血液狠狠的吐在了對方臉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抽在白漾漾臉上,隨即起身接過身後黑衣人遞來的手帕,忙不迭的擦拭著臉上和手上的血汙。
“死到臨頭還要惡心人一下,果真是個賤骨頭!
看看吧,你親手送給我們的禮物。
沒了蕭雲屹,蕭家就是澤朗的天下,而沒了你,白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了!”
白玲琅狠狠的瞪著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白漾漾,丟過手機,股權轉讓幾個猩紅的大字躍入眼中。
伴隨著雷聲的話語像是一顆炸彈在白漾漾耳邊炸開。
聽到蕭雲屹的名字,心中愧悔萬分。
怪自己看錯了人,對表麵柔情似水的蕭澤朗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