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張,名鬆嶺、字華亭。
生於一九一七年(民國六年),一個貧苦家庭。幼年刻苦好學,以勤補拙。
父張光明,係黃河北,滑縣黃帶集人,母親米氏,因荒年無法生活,逃荒到開封安居落戶。
母親生性賢淑,一生吃斎好善、樂於助人。上能孝敬公婆,下能教育兒女。並和睦鄉鄰,於坊鄰居無不稱頌她老人家好。
她善於醫治小兒疾患、手到病除。因此很多跪拜她老人家麵前認幹娘者,也真不少。
但她老人家命運不佳!自幼父母雙亡,跟哥婦長大,出嫁後就遇上荒年:
黃河北三年不雨,五穀田苗不收,賣兒賣女者不計其數。好男兒餓死大半。老弱飢餓而傷命,壯者逃於四方。
我母米氏這時生一子,不幸夭亡。孩子死,奶無人吃,她老倆口商議活命之策,決定去東京汴梁<即是現在的開封>,去當奶媽掙些錢,好度荒年。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就這一商議,爸用小土車,把母親推到開封,距城不過百裏之遙,一天即到。
省城熱鬧非凡,一眼覌不完。但是餓著肚皮,無心覌看。當即打聽介紹所,半天的功夫找到。
先借錢吃飯,介紹所一方麵代為找工作。半天的功夫,來通知先試工一天,第二天立合同,每月管吃並給現大洋八元。先交四十元,呌我父拿走糊口,度過荒年。
五個月的工資,我父拿著現大洋四十元,當時一塊銭能換八串銅錢。髙興的唱著路戲囬家。
來的時候是推個人重車,肚內又缺飯。現在吃的飽飽的,又是空車。腰內裝著幾十塊現大洋,您想能不髙興嗎?故而走著唱著囬家。
到家以後,就聽有人議論,別看張光明拿囬幾十塊錢,就等於把妻子賣啦。去時容易,囬來就難啦。
大家想想看,開封汴梁城,是臧龍臥虎的地方。一個青年婦女拿去當奶媽,時間長了其不匪了。到那時媳婦沒啦,別看拿來幾十塊錢,就算把妻子賣啦。銭化完豈不落個人財兩空。
我父張光明,被這謠言所感,心中有些不安。
所以把拿囬來的四十塊錢,不敢再用,餓著肚皮,當即推車轉囬汴梁,找到母親米氏,二話不說,說啥都得一路囬去,餓死也死在一處,堅決不誏她再幹啦。
可憐的母親死裏逃生,好不容易找了個飯碗,又要甩掉,那裏肯就此回去呢。
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僱主當即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說:“老張同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奶母。孩子吃服她奶,怎能誏她無故走掉呢?權且(這倆字是看不懂半猜的)你說是怕你老婆今後領不囬去是嗎?
就這樣吧,薑太公廟亍有空房兩間,你也不要領她回去啦,你夫婦倆住下。我們的孩子抱到你家吃奶,你有一輛小土車,我可以介紹你到糧行推腳賺銭,你們夫婦可以天天相聚,今後您倆生活不成問題,你看如何?”
他老倆口都說好。
就這樣,爸媽永久住開封,算是開封人啦。先住東頭路南第二個門,後搬至路北六號。這時我父母有了第一個女兒,名呌桂妞。
以上経過都是父母平日對我說的。(故而知之)
[筆記裏麵有太多字跡潦草,也可能存在他老人家筆誤,還有是我看不懂的地方。
隻有閱讀人數超過1千才能放圖片,怕是放不了原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