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事，便隻有死路一條。”
風吹動她的衣襟，一句話順著風聲飄了出來。
“你去一趟邊關吧。”
“戈萊那邊的人打小茹毛飲血，身上的靈魂能量是其他族群的數倍，小朋友，別讓我失望。”
蕭滿的手指蜷了起來，一股衝天的鬱氣幾乎憋不住冒出來。
“是去建功立業還是投石問路？前輩好歹讓我死個明白。”
劉綺懷被噎了一下，很明顯的頓住了。
她似乎是歎息，又似乎是在哄蕭滿，放輕了聲音。
“你以為，我這一身力量哪裏來的？”
劉綺懷又笑了笑“不過不瞞你說，不想讓你待在京裏也是真的。”
“京裏再如何鬧騰，有我和陛下在，就翻不了天。”
“可你不一樣，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也懶得猜。”
“去邊關，看看這個世界吧。”
“往哪個方向走，你自己決定。”
劉綺懷真正想說的是，用什麼身份走，你自己決定。
你可以繼續這個天盛王朝七皇女的身份，在這個鬥獸場裏繼續撕咬。
也可以用原本的名字，做一個隱沒於人海的女子。
蕭滿低頭望去，已經看不見那身為頭馬的紅點，鋪天蓋地的都是黑色。
她拎起長袍，盤腿而坐深吸了口氣。
“多謝前輩，還勞煩前輩給我講講，外頭的世界。”
蕭滿走下了城牆，一隻手牽著韁繩緩緩往前，腦子裏還在過著劉綺懷方才的話。
“這個世界大陸共有兩大板塊，目前能稱得上大國的唯有三個國家。”
“天盛王朝，是帝王中央集權下的王朝。”
“戈萊盟國，是聯邦製的國家，雖然共以戈萊盟國之名，實際上多是各個部落各自為戰。盟國內國家互相攻擊也是常有的事情。”
“此次率先攻擊我們的緹辛庫部落，便是戈萊盟國中，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部落。”
“另一個國家便是榆淶國，這個國家靠海，多以商貿為生，離我們最遠。”
“其他諸如此類的小國在那兩個國家之間也不少，不過在天盛是沒有的。”
“當年天盛的軍隊出征的時候把地圖拿錯了，直接將周圍的小國都納入了我們的版圖。”
蕭滿走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城牆上長身而立的女人，深烏色的牆壁邊隻有她一個人，風兒轟鳴中，她始終站著。
“明天天亮之前，離開京城，七皇女身體不好該好好養養，姑娘不必擔心。”
劉綺懷麵容平靜的剝奪了蕭滿目前最有價值的身份，她隻是笑了笑，伸手向她。
“前輩，認識一下，我叫蕭滿。”
劉綺懷頓了好久，往後退了兩步，合上眼睛不看她。
“本王是天盛王朝的親王，劉綺懷。”
蕭滿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大踏步下了城牆。
她沒有看到，她走後劉綺懷突兀睜開的眼眶。
那是泛著血絲的狠厲，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
仿佛在向什麼宣告一般。
“我是劉綺懷，劉！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