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剛翻開那書的第一頁。
“你還真看啊!”顧景帆拿手撐著半邊臉,看著她認真的模樣覺得有點意思。
其實袁影也就是隨便翻翻而已,粗略的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
“走吧,等會兒上課是體育課。”元知興致勃勃的叫她。
她蒙圈了:“早上不是已經上了嗎?”
元知才記起來要說:“你剛來不知道。課表上周四下午的數學課和周五下午的體育課換了。也就是說今天下午的數學課上體育。從開學就是這樣。”
倒也不是不想上體育課,就是一天上兩節不太合理。
袁影的個子在班裏不算小,所以被安排在了女生的最後一排。
同樣,旁邊的人也是如此。
隊列前的女生有的正在塗防曬,也有帶著帽子上課,有的為了不讓自己被曬黑還有請假的。
排著隊,她的臉上燙燙的,靈機一動把耳邊別過去的頭發往前弄了弄,頭發沒過一會兒就糊在了臉上,很不舒服,有一種窒息的悶熱感。重新整理好頭發,往上拉了拉校服的衣領。
顧景帆倒有點出乎所料:“怕曬?”
大半張臉被衣領包了,她的聲音不太清晰:“不怕”。
顧景帆:?
“你要不先把頭伸出來再說?這麼能縮?”
這根本沒有信服力的舉動,讓他怎麼信?騙人也沒這麼騙的?
縮進去的腦袋堅定的搖著。
今天下午的太陽曬得他的頭頂熱乎乎的,確實熱的人會有點受不了:“不憋啊?”
見她閉著眼睛在用力呼吸,看不下去:“你可以往後站一點。”
她真的有點透不過氣,放下衣領沒有那樣做,感覺不好。抱有一定的僥幸心理:“不用,應該會沒事。”
三圈跑下來累倒了一堆。
偌大的操場上除了她們這個班的,還有好幾個班。
熱身運動做完後集體解散。
“有沒有女生想和我一起打羽毛球?”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生問。
“我和你打,但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另一邊的女生冒出頭。
“要不我們分成兩隊來打羽毛球吧?”走過來的女生身上的香水味有點濃,臉上化著淡妝,頭發微卷。
有人眼睛一亮:“好啊!”
即刻號召人:“女生想打羽毛球的來這邊。”
沒一會兒,十三個人聚齊了。
“我想和你一隊。”元知無論做什麼都想要和她一起。
沒心情不說,袁影本就不太想動。見不遠處有個石階就想安靜的坐一會兒,實在是提不起興趣道:“我就不打了。可以坐那兒看你打。”
坐著的感覺還真是好,對操上的景觀一覽無餘。她拿出耳機聽著歌,拿起地上的木枝想要畫些東西。
操場的中央有男生在打籃球。
“哇!好帥!”
班裏剩下的女生差不多都聚集在這兒。
少年上半身穿著黑色的體恤,平時穿著校服看著挺有型,脫了之後更能看到骨架很好。腰腹瘦勁,胳膊緊實有力。他麵色冷峻,手持籃球在幾個男生中穿梭而過,躍起將手中的籃球投籃。
球在筐的邊緣旋轉一圈,進了。
圍觀的一群人,別提有多興奮。
女生那激動的模樣和時不時發出嚎叫的聲音,引得一男生有點不太好意思:“怎麼辦?我本來就緊張,現在更緊張了。”
緊張的根源人物還在拍著球。
一旁的男生笑的有點傷人了,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說:“兄弟,想什麼呢?你以為這些女生在看你嗎?放心,你現在就算脫光了她們都不一定看你。”
“至於,那個人……”從剛才就看清了這場上每個人的心思,“能不惹盡量不惹,拿捏好分寸就行了。”
顧景帆打球雖然是為放鬆心情,但也不是供人消遣的。球雖進了,但怎麼進的騙不了自己。麵帶冷酷,沒有一點喜悅,一個眼神都不帶分給別人。
“要打就給老子好好打。幹嘛呢?把老子當三歲小孩,在這陪你們玩這麼無聊的遊戲?還是你們想哄我?”早就看穿了一切,不說不代表是真的被糊弄了。
看人發飆,沒人敢去撿球。
早就明白了這些人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
“這個學校裏還沒傳出我跟人打了一場球,就把人弄了的話吧?再糊弄我,真的就不一定了。能打就打。我顧景帆贏得起,也輸的起。”活的坦蕩,也不藏著掖著。
(二)
場上的人無一不低下頭。
再次開始的時候,都拿出了百倍的精神。
袁影坐在那兒,隔幾分鍾就能聽到這邊的女生一個接著一個被淘汰下場的聲音:“我三次,隻有兩次接到了羽毛球,還沒能打過去。”
別的女生也沒好到哪兒去:“你還好,我更慘。無語的是,那羽毛球居然卡在我的球拍上了。”
灰心喪氣的說:“剛開始還好,碰到李雪是真的不行。”
她看了幾眼這幾個人打的,剛開始確實還行。自從對麵出現了這個叫李雪的女生後,這邊的人一個換一個。
李雪打的確實不錯,將對麵的人一一完勝,掃視了一圈:“你們這邊沒有人了嗎?”
早就注意到了坐在那的人,用球拍指向她:“你坐那兒幹嘛?過來打。”
元知立即解釋:“袁影她不打。”
李雪瞬間不滿:“既然不打,坐在那兒幹什麼?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把她算進去了,怎麼開始的時候不說?”
自信道:“過來跟我打。不會沒事,我也可以教你。”
袁影不想鬧出不愉快,沒想到坐在這兒什麼都沒做也能發生這種事,想換個地方坐。
“站住!”她被叫住。
羽毛球從她的身邊飛過。
李雪換了拿拍子的姿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你一天裝什麼高冷?我看就是有病。今天我非要撕破你這高冷的外皮。別人都說你長的清純,我看也就長的清純。”
“那天下午沒回學校上課,跟那個男生出去幹什麼了?畢竟可是一下午的時間呐!還有一整個晚上。”笑聲刺耳。
見周圍沒有人幫腔,氣勢漸消:“大家都是同學,我就是開個玩笑。不會連個玩笑也開不起吧?”
玩笑?
誰都能聽出話裏的惡意,元知生氣道:“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我這麼開你的玩笑你會開心嗎?”
“道歉!”
李雪不客氣的出言諷刺:“元知,你雖然在班裏沒什麼朋友,但不至於一天臉都不要的拍人家的馬屁吧!人都不搭理你。”
四周的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