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的一個不起眼的鄉村。
穆豔踏著用塑料袋包裹住的帆布鞋。站在村門口。
她已經來了這裏兩次。言強的老家。
一次嫁為人婦,一次……這能怪她嗎?怪就怪言強咄咄逼人的決然,當初看在當過一場夫妻的份上,她也為他送過藥,希望他的病能好。
但是,當初混入藥中的毒藥丸是如何沒有給他吃下去的。這個疑點一直排繞在穆豔心上,接觸藥瓶的隻有三人,言強嚐到吃藥的好處,白來的不可能把藥給扔了。她自己是清楚的,毒藥丸肯定下了,那麼出問題的就隻在言墨身上。
穆豔走了進去,四處打聽,走到了一處破敗不堪的房屋麵前。房子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便可以把它吹倒。
皺了皺眉頭,穆豔忍住心中的厭惡。忍忍就好了,萬一真找出來什麼可以牽製住言墨,讓他乖乖聽話去跟趙家聯姻,老頭子肯定會和老大媳婦之間更加偏袒自己一些,爭奪家產的幾率就大一些。
穿過院前雜亂不堪的草堆,推開“吱呀吱呀”響的木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散落的酒瓶子和老式家具上散落的灰塵,穆豔突然想到打聽到的一些消息,言強死的那天,警察來過,沒檢查出什麼加上法醫判定的病發突亡就沒調查了。
除非有什麼地方沒找到。言強和她結婚的那天,告訴過她,有一個地方,是他小時候偷偷挖掘的,沒人知道。
穆豔按照記憶直接走到左側的房間裏,在擁有窗戶的那一麵牆的右邊角落裏,雙手開始往窗戶方向一個牆磚一個板牆磚的摸索。
不到一會兒,便摸到一個略微鬆鬆的地方,穆豔眼睛一亮,移開那塊牆磚。
雙手掏了進去,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兩個瓶子,一個比另外一個大一些。還有一個紙團。
打開紙團,掉落兩張紙。上麵是模糊稚嫩的筆跡。
“我決定給爸爸換藥,媽媽偷偷給的藥我換掉一些,這樣媽媽就來看我的機會多了。7歲。”這張紙不是完整的,上麵明顯有撕裂的痕跡。
換藥?
“我沒有告訴警察叔叔媽媽給我藥的事實,是不是我換藥了導致藥效沒好,所以爸爸就死了。不行,我不能告訴他們。”
穆豔大概知道這兩個瓶子裝著是什麼了,她把瓶子放進塑料袋裏,準備帶回去驗證自己的想法。毒丸被言墨在不經意間換掉了。
…………
望著對麵的女人,言墨開口。
“說吧,約我出來幹什麼。”言墨看著穆豔開口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呀,就像問問你過得怎麼樣?”話一出口,穆豔就感覺別扭,過得怎麼樣她心裏明白。
“你覺得呢?”言墨打量穆豔,目光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
“我想認你回來,當媽媽的兒子。”
“喲,現在想起你有兒子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親口告訴你老公你的第一個孩子是剛生出的女兒,離婚前沒有兒子。”
“你!”穆豔的眸光驟然收縮了一下。
“你女兒的滿月宴辦的酒席,有幸去當過服務員,碰巧戴了口罩你認不出我罷了。”言墨感覺好笑至極。
“現在卻想著來認我?良心發現嗎?”
穆豔看著那雙不帶半點波瀾的漆黑眸子中浮現的探究之意,知道打感情牌走不通,直接表明來意。
“我想認你回來,與趙家訂婚。”
“憑什麼?”
“就憑這個。”
穆豔把瓶子和筆記的照片,以及裏麵的檢測報告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瓶子和筆記是我在言強的屋子裏麵找到的。”穆豔指了指照片。
“我沒記錯的話,這份檢測報告的藥丸和我當初讓你送藥的藥丸一模一樣。”穆豔將其中一份報告抽了出來,“這個檢測報告也說明了這個藥是專門治你爸的病。5年時間足以治好。”
“但是那個稍微小一點瓶子的檢測報告卻顯示,裏麵裝著的是各種藥丸。其中有一欄表示,多種藥丸混合可以加快你爸病情複發。這藥丸中有一半是治你爸病的藥丸。”穆豔用手指在那一欄上重重敲了幾下。略帶點威脅。“你爸死亡的原因是病發身亡。”
穆豔伸手摸了摸包裏麵單獨對毒丸的檢測報告,放寬了心。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繼續說道:“雖說你不是有意,但也是間接導致你爸毒發身亡的原因。”
看著一言不發的言墨,穆豔不死心的說道:“遊樂園裏那個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吧?萬一警擦向他詢問你的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麼想?畢竟可是擁有連親生父親都想著算計傷害的人呐......”
“你想做什麼?你敢嗎?!”言墨突然抬頭,冷冰冰的視線盯著穆豔,想兩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