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8.15 -農曆七月十三
在廣州番禺大學城最南邊,有一條名為“刹陵”的村子,極其神秘。當年政府全麵建設大學城時,唯獨這條村子的地無人敢投資,據說當時拍地中標的開發商都出了意外,瘋的瘋,傻的傻,所以,這村子被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來……
農曆七月十三晚九點正,子書瞑從大學城南站地鐵站走出來,外出兼職回來的他身穿正裝打著領帶,背著一個醒目的灰色韓式書包,正走回東方國際學院學子公寓的路上。
這是一條寂靜的街道,距離最近的繁華鬧市還有一段距離,街道兩旁是昏暗的路燈,一般人夜晚走在這裏,都會感到幾分背脊發涼之感。
走著走著,瞑左手佩戴的智能手表響了起來,打破了那幽邃的寂靜。他摁了一下智能手表,彈出了全息通話屏幕:
“我的少爺,你在哪?”
“瘋子哥,我剛從紅姐那裏下班,怎麼了。”
“隊長說明天準時回來,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我們哦。”
“了解。昨天的兩具無名屍體的驗屍報告出來沒?”
“出了,在隊長手裏。明天再看吧,先掛了啊,明天見。”
“嗯,bye。”
關閉全息通話後,瞑剛準備走到公交車站時,突然間,後方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喊聲,聲音不大但入耳清楚,“快來人啊,她瘋了,拿刀割自己的手……”
瞑轉身,往那喊聲方向遠眺,皺了一下眉頭,“那方向不是刹陵村麼”,而後掐指一算,“今天是七月十三,‘陰兵巡察,百鬼歸巢’,不會是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瞑看了一下手表,21:12,心想回家算了,但剛走兩步後,停下,還是原地加班吧。
瞑見身邊沒人,便“嗖”的一聲飛向天空,懸飄在村子上方,微風輕拂著他的劉海,他正在俯瞰著整個村子。子書瞑是神秘的驅魔學院“懸孞學齋”的在職陰陽使,學齋為了方便行事,一直處於高度保密狀態,所以要求所有的陰陽使必須簽訂並嚴格遵守“平民法術隔絕條約”,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超能力,保持自身行動的潛行性,否則將受到懲罰。
話說,這條村子十分怪異,村口擺著兩隻凶猛的黑犬石像,往裏就是一條狹窄的村道,兩旁均有種植雞冠花,每兩米就有一個酒杯,酒杯前麵燒著香,道內撒上桃木炭……路燈照射下,清楚看到整個村子被一條“血河”包圍起來,河水呈淡紅色,紅而不濁。
“這不規則分布的屋子,建的也太隨意了吧,慢著……原來如此,這村子,根本就是一個八卦陣嘛。定睛一看,那黑犬開路,桃木祭酒,地煞鎮邪;村口朝北,血河環流,水禦坤卦,遙借北鬥天罡之氣,直衝村子中心的大圓頂建築,既平衝煞,又鎮邪魂,圓頂旁還差個七星吧,果然,七大涼亭以紅布相連而圍繞圓頂,亭裏燈旺香熏...這應該是師父說過的七星鎖魂陣吧。這麼巨型的法陣,估計在鎮壓著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啊。”瞑雙手插兜,飄在村子上空,微風徐來,輕撫他那背頭發型,剖析著這村子的精妙布局。
很快,一間靠近村口的村屋,引起了瞑的注意,門口圍著一堆嘰嘰歪歪的吃瓜村民。於是,瞑緩緩飄至那屋子上空。
此時,瞑隱約聽到村民們在議論紛紛:
“她的樣子好恐怖,走路踉踉蹌蹌,不斷發出詭異的哭喊聲……還拿著刀自殘呢。”
“現在是農曆七月十三,會不會真撞邪了吧?”
“我們還是走吧,免得惹事啊。那些東西惹上很麻煩。”
“才去了一次白雲山回來,怎麼會這樣……”
“要不要叫守陵人來看看呢。”
……
聽完,瞑便伸出右手,手伸食中二指結印,指尖閃著紅色光芒,一下掠過眼睛,嘴裏念著“冥眼”,雙眼瞬間化成了一雙紅瞳,泛著紅光,並掃視著整個屋子。在紅瞳狀態下,子書瞑可以像我們平時去醫院做透視那樣,能看透一切陰陽物質,特別是陰間的物質。
“果然如此……”,瞑斷定,這家裏來了邪物,便一個瞬身,秘密降落在屋子的後巷。
瞑走回屋子前門時,剛好撞見了那批堵在門口嘰嘰歪歪的村民,無奈道:“吃瓜群眾真是煩...”。
然後,瞑亮出紅瞳,盯著前方,眼裏一道紅光閃過,一陣狂風隨之突起,圍觀者們被呼扇得東倒西歪,繼而,一個個踉踉蹌蹌的模樣,眼睛也睜不開…….
瞑便趁亂走進屋內,此時的場景如他所料:在一樓朝北的房間裏,一個中年婦女被五花大綁在床上,衣衫不整,右手臂衣服似乎被刀子割爛了,頭發淩亂,臉色慘白,口吐白沫,嘴上碎碎念,“爸爸媽媽,你們在哪……這怪物好可怕...”
“外村人?你怎麼進來的,趁還沒深夜,快出村……”一個大漢見到瞑進來,趕緊推搡他出去。
瞑連忙解釋道,說道:“別推我,我是來救她的。”
“胡說什麼,看你就一個大學生,你懂什麼東西……”那大漢繼續推著瞑出去。
瞑見多說無益,便甩開大漢粗壯的臂彎,朝著大漢伸出左手,五指張開正對著大漢胸脯,一聲“起來”,下一秒,大漢便被強大的念力束縛住,整個人被架到半空飄著,“能否消停一下,我要是走了,她活不過今晚。”
本來圍著大床的家人們哭爹喊娘地被嚇跑了出去,隻留下了一位兩鬢微白的大叔,以及被瞑控製在空中的大漢。
“咦?這不是李大叔麼,我是子書瞑!”瞑一眼認出了那個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大叔,是李成民,他就是東方國際學院的學子公寓餐廳主廚師,平日瞑與他常打招呼。
李大叔擦了擦眼淚,瞅了瞑一眼,“小瞑,你怎麼在這?”
“大叔,沒時間解釋了”,說完,瞑背對房門,他上下左右掃視了一番房子後,說道:“也好,閑雜人等都跑光了”。頓時,見瞑右手一揮,房門砰一聲關上,又打了一個響指,李大叔的女婿隨之暈了過去,並緩緩地睡在一旁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