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校服到婚紗,我見過你最邋遢的模樣,也陪你度過了最幼稚的年紀,也許這就是最好的愛情了。
晚風陣陣,樹影婆娑,陳夕望著光線極暗的屋子,又看了看窗外那枝繁葉茂的歪脖子樹,心想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給砍了,讓你一天天的擋我的光。
隻是忽然想到明天那該死的數學課,還有那討人厭的段驍,隻能認命了,默默地打開桌上的台燈,與那數學奮戰到天明。
然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陳夕遲到了。
陳夕是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的,正好碰到了剛進教室的“滅絕師太”,陳夕心裏一咯噔:得,這下完了。
於是,被滅絕師太罵到懷疑人生的陳夕聳拉著腦袋,到門外罰站去了。
沒過一會兒,陳夕腦袋就被人打了一下,不重,還沒等陳夕回過神,就從教室裏傳來了滅絕師太罵罵咧咧的聲音:“段驍,你果然是好樣的,你倆一前一後,幹脆湊個對吧!還……”
滅絕師太的獅吼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說陳夕習慣了,但還是會覺得吵。
陳夕剛準備伸手堵耳朵,就被段驍用耳機給堵上了。段驍低頭看了陳夕一眼,但很快,眼神又轉向別處。
陽光灑在少年身上,少年光彩熠熠。
段驍和陳夕都是軍大院裏長大的孩子,段爺爺和陳爺爺都是軍人,兩家還是世交,陳父陳母都是國家科研人員,經常不在家。
陳奶奶去世的早,於是陳夕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硬是被陳爺爺養成了個假小子,天天往段驍家跑,兩家本來就在一個院裏,隔的並不遠。
於是段家每天都有兩個場麵:兩位老將在院裏的歪脖子樹下下象棋,兩個小將就在那裏你追我趕,還時不時破壞一下僵持不下的棋局,惹得兩個老人是又氣又惱,哭笑不得。
陳夕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來的段驍說:“你怎麼又遲到了?”
“嗬!”段驍發出一聲譏笑:“還好意思說我呢,某人不也遲到了嗎?”
陳夕翻了個白眼:“別問,我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段驍沒再接話,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可以不遲到的,但在準備進教室的前一刻,他看到了樓梯口的陳夕,便刻意慢了一步,陪她一起罰站。
少年的心事永遠是這麼炙熱卻又隱晦。
第二節課是英語課,陳夕又是英語特別好的那種學生,於是在英語老師的特赦令下,陳夕躲過了滅絕師太讓罰站一個早上的厄運。
而那天數學老師請假,沒來上課,段驍就這樣站了一早上,中途下課的時候,陳夕沒忍心,偷偷塞給段驍了一瓶牛奶。
段驍和陳夕是兩個很奇怪的學生,一個數學特好,一個英語特好,但有一點不一樣,段驍的成績都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沒人比得過。
但段驍一向懶散,還喜歡上課睡覺,所有老師拿他都沒辦法,隻有教數學的那個小老頭除外。
教數學的老師姓趙,每一次上課都要誇一誇段驍,他一直覺得段驍是個佛係少年,每天睡覺就是為了好好補充精力,然後好好學習。
陳夕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小老頭的腦回路,難道在他眼裏,好學生都應該有什麼特殊習慣才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