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前(1 / 2)

“沒有。”寒露笑著否認。

大約是因為天真的太晚了,寒露打了個哈欠,抱著手機睡著了。

李靜婷在電話的另一邊叫了她幾聲,她沒有回應,李靜婷掛了電話。

經紀人坐在李靜婷旁邊,將寒露屋子外麵的監控調出來,在電腦上循環播放。

“停一下這裏。”李靜婷指著畫麵上包裹嚴實的黑衣人,心裏無端閃過一個故人的樣子,隨即她又搖了搖頭,將她腦海裏荒誕的想法揺出去。

寒露難得睡了個好覺,夢裏沒有出現寒成修的臉,也沒有出現小時候那些愛恨情仇,夢裏有曠野的風和顧空庭,她睜開眼,空落落的房間裏,隻有清晨的太陽,她好像開始有點想念顧空庭了。

“寒露。”宋驚蟄敲響她的門,隨著她的動作,門亮出一道小縫。

寒露蓬頭垢麵的藏在門後,早起時的劉海還筆直的貼在她腦袋上。

“顧空庭要接你上班。”宋驚蟄打了個哈欠,衝沙發上坐著的人擺了擺手。

“什麼?”寒露的腦袋還昏沉沉的,看見沙發上,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顧空庭,她腦海裏昏昏沉沉的睡意,突然清醒。

“哈嘍。”她尷尬的衝他擺手,顧空庭了然的笑,讓她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她捂住臉,將頭伸回房間。

外麵的天陰沉著,寒露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顧空庭要去送她上班的要求,並且難得的,勇敢的給舞團老板打了個電話,請假。

舞團老板那邊應該有許多人,有嘈雜的女聲在話筒另一邊響起,好像是季生。

她聽見季生低低咒罵了句什麼,然後是舞團老板討好的聲音。

“生生,我最愛你了。”季生,是舞團老板的未婚妻,少年學舞,一畢業就是王牌選手。

對於舞團裏這些肮髒,季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她的眼裏,隻要舞團老板做的事,不影響她的事業,她就是都可以容忍的。

私下裏,人們也偷偷咒罵季生,可寒露曾撞見季生在表演完之後,躲在昏暗的角落裏哭。

她塞給她一張紙,一塊香噴噴的紙巾。

季生抬起頭,寒露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不喜歡撞破別人的秘密,也不喜歡看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所以她加快腳步走出角落,像是從沒有去過一樣。

季生感謝她,又擔心她。

寒露裹著被子倚在沙發上的一角,電視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寒露想起小時候,寒成修總是坐在沙發上,和她搶電視看,寒成修喜歡看新聞,寒露卻喜歡動畫片,不過寒成修隻虛晃的同她搶一下,看她要生氣,寒成修就笑著用大大的手掌去摸她的腦袋。

想到這,寒露心裏升起一股無端的情緒,她從被子裏伸出手,把節目調到少兒頻道,電視裏各種各樣的小動物聚在一起說話,宋驚蟄坐在她身邊,滿是疑惑的開口“:你沒和顧空庭說,你的事嗎?”

“沒有。”寒露從暖和和的被窩裏伸出手,溫熱的手覆在宋驚蟄的肩上,聲音懶洋洋的,帶著慵懶的睡醒時的鼻音“:以他的身份,他如果想要知道,自然有人說給他聽。”

“阿嚏。”付雲生伸了個懶腰,揉揉鼻子“:就是這樣了。”

“你怎麼知道的?”顧空庭皺起眉,搭在付雲生肩上的手,微微用力。

付雲生吃痛叫出聲“:當然是問驚蟄啊。”

“哦。”顧空庭鬆手 ,付雲生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掌“:怎麼啦?覺得她這樣的家庭配不上你。”

“不是。”顧空庭開口“:我隻是覺得,她的人生好像很曲折,沒有依靠。”

“你不覺得她慘。”

“慘和同情,對她那樣堅強的人來說,是羞辱。”顧空庭站起身,作出一副請人出門的架勢。

付雲生被他推搡著,停住腳步“:別怪我沒提醒你,顧大少,驚蟄說,最近有個男人老纏著寒露,寒露雖然明確的拒絕過,但好幾次,驚蟄都看見那男人尾隨寒露回家。”

“寒露不知道嗎?”

“驚蟄說寒露膽小,要是讓她知道了,她估計就要嚇得晚上睡不著覺了。”

“知道了。”顧空庭推著付雲生出門,臨走時,他從鞋櫃上拿了家的鑰匙,銀白色的鑰匙在他的指尖靈活的轉動,像音樂盒裏不停轉動的巴黎舞小人。

寒露感受著電視裏忽明忽暗的光亮,倚著沙發,昏昏沉沉的睡著。

門鎖被人從外麵打開,她似有所察的抬抬頭,很快就又睡著,沉溺在溫暖的被窩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