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老夫人簡單用了碗粥便早早入睡。
蘇薇月養成習慣,又在書齋看了一個時辰才回房沐浴安歇。
蘇映月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挺拔身姿,俊美容顏,非凡的氣度,那可是王爺啊。
蘇如月陪著阮姨娘嘰嘰喳喳說了半宿,小女孩似是不知道疲累,直說到哈欠連連,這才入夢。
墨雨拿著錦帕給蘇薇月絞幹頭發,白露為她輕柔地按摩著小腿。
蘇薇月倚在芙蓉墊子上微微出神。
“小姐,今日勞累,早點安歇吧。”
丫鬟白露放下床幔,又熄滅兩盞燭光,正準備回屏風後的小床上守夜。
床幔裏傳來蘇薇月的聲音,“白露,今日不必守夜。”
“是,小姐。”
白露再一次查看燭火,還有小姐床前案幾上的茶水,這才退了出去。
房中安靜下來,睡意襲來,眼皮子剛要打架,床幔外似有人影。
果然,那人來了。
“淳王殿下,請等小女子更衣。”
蘇薇月輕聲說道。
黑衣人心頭一震,並未開口,縱身一躍,從窗口閃去。
一盞茶的功夫對於窗外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漫長,疑問瞬間湧上心頭。
到底是哪裏露出破綻。
房內傳來倒茶的聲音,黑衣人知道自己可以進去了。
隻見蘇薇月已經穿戴整齊,發髻簡單挽起,站在主位下首,案幾主位上放著茶盞。
黑衣人走近坐下,並未開口說話。
“我知道淳王想問什麼,為何我會知道您的身份。”
黑衣人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說了聲“坐”,才接著說,
“可否為我打開疑惑。”
蘇薇月在下首坐下,這才回答,
“是氣味,白天您一靠近,我就聞到了竹香,第一次的血腥味並沒有完全掩蓋掉這個味道,而你上次來,並沒有受傷,竹香的味道更濃鬱一些。”
“隻是竹香,你就能肯定?”
黑衣人不太相信。
“那日淳王受傷,用匕首的是左手,當時我便猜想,您應該是慣用左手,而今日您遞給航兒鸚鵡時,用的也是左手,同樣的竹香,同樣都是左手,讓我的猜測又準確了幾分。”
蘇薇月娓娓道來。
一點不緊張畏懼那是不可能的,蘇薇月心中不斷安慰自己:若真計較起來,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鎮靜,一定要鎮靜。
“莫非蘇小姐還有發現?”
黑衣人端起麵前的茶碗,聞了聞,隨即皺了皺眉,隨即放下。
蘇薇月忙移開視線,裝做沒有看到。
她已經拿出府中最好的茶葉招待他,沒成想竟被嫌棄,看來皇親國戚的奢華,是這尚書府不可想象的。
“背影,今日您轉身離開,我才確定黑衣人便是淳王,一個人的聲音可以偽裝,麵貌可以儀容,但背影不會騙人。”
蘇薇月一一道來。
淳王越發覺得這女子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