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茉莉提著茶壺就要往書齋去。
“你往哪裏去?”
墨雨有些生氣,語氣甚是不好。
“姐姐,你不是讓我給小姐送茶嗎?茶已經泡好了。”
白露放下瓔珞,走上前,接過茶壺,白了她一眼。
“小姐身邊不需要外人服侍,你去後院盯著小廚房,看看糕點做好沒有。”
茉莉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在抖動,一張臉漲得通紅,那些灑掃的小丫頭們齊刷刷看著她。
自己也算這院中的人,竟被白露當麵說是外人。
她攥緊衣角,忍著將要滾落的眼淚,小跑著往廚房去了。
墨雨搖了搖頭,也覺得白露的話重了些,不過轉念一想,大小姐隻有祖母護著,她和白露是夫人打小挑上來服侍小姐的。
如若她倆再不上心,那小姐在這府中更是可憐無援。
書齋內,蘇薇月捧著本孤本,坐在梯子上已經忘神。
墨雨和白露曾經也是在書齋裏服侍她,添茶研磨。
十歲之後,她便讓她們在廊下服侍。
兩個小丫頭盡心盡力,生怕小姐爬梯子摔下來,又怕小姐看書入神忘記吃點心喝茶。
一來二去,蘇薇月總有一種被打擾的感覺,幹脆命她們在廊下待著。
而自己在這書齋之中更加自在。
這會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身處高高的梯子,直到脖子有些發酸,想要活動下頸部,剛一抬頭,竟與梁上之人四目相對。
手中的書本順勢脫手,本能的想要去抓。
“小心。”
一雙男人的大手把他攔腰護住,穩穩固定在梯子之上。
一股淡淡竹香從那人衣領處襲來。
蘇薇月怒目圓瞪,她已經知道此人是誰。
又是一身黑衣,那晚的刺客,除了兩隻眼睛,全身被黑衣包裹。
“是我冒昧了。”
黑衣人趕忙跳下梯子道歉。
蘇薇月並不打算接受她的道歉,鎮定神情,從梯子上下來,撿起那本書。
“閣下不會又去行刺,來我府中暫避吧?”
蘇薇月語氣清冷,手中的孤本已經被她捏緊,強忍著讓自己鎮定。
“我是來道謝的,不曾想唐突了小姐。”
“你這樣的梁上之人,夜闖深閨,這就是你的道謝方式?或者說,你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蘇薇月隻覺自己氣到極致,如此無恥之人,真是可惡至極。
“本人冒昧前來,的確是思慮不周,小姐放心,並無人看到在下。”
黑衣人解釋,他也有些後悔,自己這種行為的確令人不齒。
“閣下的意思是,隻要沒人看到,我的閨譽就不曾受損?而你就可以心安理得?閣下請回。”
蘇薇月氣極,始終背對著黑衣人,這種宵小之徒,她不想再看一眼,也懶得再去辯駁。
“我…是我冒昧了…”
身後的淡竹香消散而去,她知道那人已經離開,有些僵硬的手指終於攤開。
似是又挨過一劫一般,蘇薇月看書的心思全無。
“墨雨。”
“奴婢在。”
“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