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房間內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耳邊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蘇染穿著男人的T恤衫躺在床上,明明熱得很,有人卻不停地給她蓋被子。
蓋了踢,踢了又蓋……
蘇染煩躁地將被子一腳踢開,轉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她身上的T恤衫是被男人套上去的,底下什麼都沒有,她一踢被子,一身的玲瓏有致全從衣服底下透了出來。
昏黃的燈色下,男人的眸色又沉了幾分。
剛剛在浴室裏,素了七年的男人一時沒忍住,下手沒個輕重,讓她直接哭暈了過去。
可是被壓抑了七年的欲望一旦開了閘,又豈是那麼快能熄滅的,尤其是“肇事者”還不停在他身邊點著火。
林聞宴從背後將人摟在懷裏,嘴唇湊過去親她頸肉。
蘇染隻覺得脖頸間酥酥麻麻的,輕哼了一聲,想要側過頭去到底是什麼擾她清夢。可是胸口被一條硬硬的鐵臂箍著,她怎麼掰都掰不開,小嘴裏哼哼唧唧的,像一隻發脾氣的小貓。
林聞宴輕笑一聲,將她翻過來,掰過她的小臉去吻她的唇,接著是鎖骨……
心跳和體溫持續升高,蘇染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胸腔裏滿得要炸出來。她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著,呼吸越來越急促。
很快,白色的T恤被汗水浸濕,半透明的黏在她身上。房間內,男人的喘息聲一陣沉過一陣。
蘇染在他懷裏不停地顫抖,無措地揪著男人濃密的發絲,尾音軟綿著拉長:“別.……別……”
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喘:“乖,染染……別怕……放輕鬆……”
她抬起身想去看,卻剛好迎上男人覆上來的唇,呼吸瞬間被他奪去。
他像隻狂野的獸,饑渴地掠奪著到口的獵物,舌頭強勢地卷著她的,不讓她躲避分毫。
耳邊傳來一聲聲嘶啞的悶哼,滾燙的喘息撲到她頸間,蘇染被燙得睫毛亂顫。
清明的意識轉瞬即逝。
不知過了多久,在床墊不停的震動中,她又哭唧唧地昏睡了過去。
淩晨五點多,一縷朦朧的曦光偷偷穿過窗簾透了進來。
蘇染鼻息間充斥著一股熟悉又久遠的清冽味道,宿醉後的腦子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揉了揉疼痛的額角,感到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酸痛感,像是被輛重型卡車反複碾了一夜。
她抬了抬快貼在一起的眼皮,借著窗外的光線努力分辨清屋內的場景。
還未等她看清,耳邊傳來一道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你醒啦?”
蘇染的心猛地一跳,怔怔地側過頭去看男人放大的臉。
林聞宴湊上去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口,聲音帶著寵溺:“餓不餓?我去給你叫點吃的?”
他的嘴唇灼熱,蘇染被燙得往後縮了縮,這一動,就看清了被子下的兩人不著寸縷。
蘇染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林聞宴,怎麼是你?”
男人一聽,嘴角剛彎起的弧度頃刻收了起來。
他坐起身,一雙漆黑的眸子鎖著她,聲音沉冷:“不然你以為是誰?”
蘇染掀開被子一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道道紅痕,頓時怒不可遏,“啪”的一聲脆響,在他臉上拍了一巴掌。
她那一掌聲音雖響,但手軟軟的沒什麼力道,林聞宴卻還是被她打得偏過了頭。
他用舌尖抵著被打的那一邊臉頰,冷笑一聲:“蘇染,你睡完了我,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睡你?”蘇染腦子裏轟的一聲,臉漲得通紅,沙啞的嗓音還在發顫,“林聞宴,你還要不要臉?”
“跟我玩失憶呐?”林聞宴嘴角勾著吊兒郎當的笑,一臉的紈絝,“昨晚是誰喝了那麼多酒,然後找服務生喊我來的?又是誰趁我洗澡闖進來偷看我洗澡的?”
“你……你胡說……”蘇染昨晚喝得有些斷片了,經他這麼一提醒,零星想起了一些片段,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怎麼可能是她睡了他?
林聞宴見她一臉搞不清狀況的表情,努力克製住嘴角的笑。
“不信啊?”他側了側身,指給她看,“呐,你看,我肩膀上的這個牙印,你比對比對,看看是誰咬的……還有,我背上那幾道血淋淋的指甲印,到底是哪隻小貓抓的……”
他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還接連搬出了幾項“證據”。
蘇染宿醉後的腦子有點宕機了,被他說得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陷入自我懷疑的蘇染有點崩潰,卻還不忘質問他:“……這麼說,你還吃虧了?”
“吃虧?”林聞宴漆黑的眼眸凝著她,似笑非笑,“我怎麼可能吃那種玩意兒?”
“那你……”
“放心吧……”男人漂亮的喉結輕輕滾了滾,低低笑了聲,“我下次再睡回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