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開誠忽然走到座機旁,撥了一個電話,然後對著話筒大吼道:“人呢?鬧事的都找上門來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沒過幾秒鍾,房間門口急匆匆地湧入了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對著陸開誠恭敬道:“對不起,老板,剛剛……我們去查火警的事去了。”

“沒用的廢物……”陸開誠食指抵著眉梢,頭疼似地按了按,“還不把人給我轟出去?”

“……是!”

幾個人聞令,一股腦地撲向了林聞宴。

林聞宴嗤笑一聲:“陸開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他媽的還是那麼沒有出息啊。”

說完,一拳揮向了一個離他最近的黑衣男子。

一群人迅速纏鬥在了一起。

林聞宴原本彎起的嘴角頃刻收了起來,然後倏地抓住一個黑衣男子的胳膊往外一撇。

黑衣男子慘叫一聲:“啊——!”

林聞宴提醒道:“別擔心,骨折而已。”

黑衣男子:“……”

林聞宴:“最多休息幾個月就行了。”

黑衣男子:“……”

陸開誠沒理會這邊,兀自繞到一旁,把剛剛林聞宴衝進來時被一腳踹翻在地的攝像機撿起來,開始在上麵搗鼓著什麼。

他是想把先前他們的對話過程給刪了。

蘇染立馬會意,對著陸開誠說道:“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陸開誠手中的動作僵硬了一瞬,轉眼又是一臉平靜,反問了回去:“我有什麼好怕的?”

蘇染說道:“你怕打不過林聞宴,所以找來一群幫手。”

“……”陸開誠隻淡淡嗤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她這話很幼稚。

蘇染繼續說道:“你怕被人發現,這家酒店其實是一家藏汙納垢的黑店。”

“……”陸開誠依舊對她的話不為所動,繼續操作著攝像機。

一旁傳來肉體被擊打後的沉悶聲,以一敵多的林聞宴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聞言卻還不忘插句話:“他是怕……被人發現……他和他媽一樣,是個喜歡尋花問柳、風流成性的人。”

“你說什麼?”陸開誠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頭,對著林聞宴表情陰沉道,“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林聞宴一邊扯住一個壯漢的胳膊,一邊對著陸開誠笑得呲牙咧嘴,“你媽當年不就是因為在婚內和別的男人上床……被你爸發現……才被他開車撞死的嗎?”

“你找死!”

氣壓陡然降低,從蘇染的那個角度都能感到此刻陸開誠的表情滲人,情緒像是一頭剛從牢籠掙脫出來的猛獸,不受控製。

陸開誠不再管那攝像機,直接走到林聞宴旁邊,揮開了那幾個黑衣壯漢,對著林聞宴一拳揮了過去,林聞宴嘴角滲出一抹血來。

林聞宴啐了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開誠,被揍了還不忘挑釁:“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你要是想不起來了,我還可以再替你回憶回憶。”林聞宴在那放聲大笑,“人家都羨慕你年少就繼承家業,還不用受家裏的管束,殊不知,你父親坐牢,你母親去世,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哈哈哈……”

那幾個黑衣壯漢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聽到了什麼家族秘辛後深怕被滅口似的,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滿臉的踟躕。

陸開誠則完全成了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衝過去和林聞宴赤手搏鬥。兩人互相拽著對方的衣領,你一拳我一拳地將對方往死裏揍。

興許是陸開誠斯文的外表讓人忽略了其戰鬥力,沒想到他打起架來卻帶著幾分狼性,一時間和林聞宴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