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節長假的結束,奶茶店的生意漸漸淡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寒假臨近尾聲。
蘇染等人在奶茶店的打工生涯也告一段落,幾個“工友”為了慶祝,決定在林聞宴家的院子裏弄燒烤吃。
這一日,陽光正好。
不同於精心栽培著各種花花草草的顧家院子,林聞宴家的庭院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再加上是冬天,整棟別墅看上去多了幾分清幽孤寂,唯有暖陽灑下來才添了幾分暖意。
林聞宴一個人住在這棟別墅裏,廚房幹淨得像新的一樣,一看就是自己從來不開火的。
顧從南幫著他一起翻箱倒櫃,才在倉庫裏找出了一套嶄新的燒烤用具。
幾個人形成了流水線的工作。蘇染負責清洗食材,溫歲禮負責在串串上灑上鹽、孜然、香草,再抹點橄欖油,顧從南則是那個掌火者,負責烤熟,至於林聞宴嘛……嗯,他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垂著頭,抻著一雙長腿,忙著在那裏玩手機遊戲。
顧從南在炭火前被弄得煙熏火燎的,臉蛋熱烘烘的,羊肉串的油脂不斷滴在紅亮的火炭上,帶起了一陣輕煙,引得顧從南一陣咳嗽。
當他忙前忙後地烤肉的時候,他那位表哥卻在悠閑地玩遊戲,顧從南一下子體會到了平時老媽看他玩遊戲時的心情,忍不住埋汰道:“林聞宴,你就等著肉烤熟了自動掉進你嘴裏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來搭把手。”
林聞宴眼睛抬都沒抬,手指靈活地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按動著,嗓音卻淡淡的,不緊不慢道:“我不是提供場地給你們了嗎?……還有,叫哥。”
顧從南嘁了一聲:“誰稀罕。”
一局遊戲結束,林聞宴終於放下了手機,抻著雙臂雙腿在那裏轉動著脖子,揉了一會頸椎,才終於從石階上站起來。
他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近燒烤桌,從褲袋裏掏出了香煙盒,在嘴裏叼了一根煙,一派閑適宛若一個監工。
當他的目光望向正歡樂地往串串上狂撒辣椒粉的溫歲禮,林聞宴製止道:“溫歲禮,你辣椒粉是當飯吃的嗎,放那麼多。”
“誒?”溫歲禮納悶道,“你不是向來無辣不歡,比我還能吃辣的嗎?”
“廢什麼話。”林聞宴點燃香煙,吸了一口,說道,“一半放辣,一半不放辣。”
溫歲禮聳了聳肩:“那你等會別搶我辣的吃。”
林聞宴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輕吐一口煙霧,笑得沒心沒肺,嘴裏吐出了兩個字:“小氣。”
蘇染聽到他們的對話,往他的方向望去,男人骨節分明的一隻大手正把玩著打火機,打火機發出“哢噠哢噠”的響聲,火光忽明忽暗,另一隻手則嫻熟地夾著煙,猩紅的煙頭發出明明暗暗的光,他抬起手又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
蘇染又想起去年火鍋店換鍋底那一次,心裏瞬間溫暖了幾分。
這個男人,照顧起人來也能做到悄無聲息。
林聞宴似乎接收到了蘇染的目光,側頭看向她。兩人的目光瞬間在半空中交彙,蘇染一愣,纖長的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