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草藥的。”
“你這一攤東西，我全要了！”
攤主是個穿著補丁殘衣，手上沾著許多泥垢的窮弱山夫，此時被那女子一吼，正滿臉苦笑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一道淡定之言，則是引的他與那白色袍裙女子皆轉過頭去，看向那出聲之人。
徐念麵無表情，直直走來。
隨手又拋出個未係口的錦袋，打眼一瞧，裏麵便是些白花花的碎銀。
攤主見此麵色霎時一喜，急急就伸手去拿。
哐當！
隻見那女子一腳踏起，踩到攤主麵前那低矮的小木桌，剛好，踏在那錦袋碎銀之上。
“無禮之徒！”
“這些東西本姑娘已經買下了，識不識的先來後到？”
袍裙女子皺起柳眉，擋住了那攤主取錢的手後，衝著徐念斥道。
徐念懶懶的瞟了她一眼，衝著那攤主笑問，“你已經賣與她了？”
“未…未曾。”
“願意賣給她嗎？”
“也，不願……。”
攤主看著被踩在腳下的銀子，翁聲開口。
“那便不作數。”
“先來後到不假，但人家不願做你這生意，總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徐念又轉過頭，對著女子淡淡道。
那女子氣的張了張口，卻是一時啞然，她有些後悔，早知道便以勢壓人，直接將東西搶去了便好。
如今這般倒是有些難辦，她雖刁蠻卻並不傻，麵前的徐念並未刻意遮掩自身，靈源的氣勢她早已覺察。
但這男子卻亦未曾以力壓人。
估摸著是個講理的主，再則，她實在心中不甘，思索下便對著那攤販道。
“不如這樣，我現在便去換些銀錢，雙倍與你如何？”
“嘶……。”小販口吸涼氣，幹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猶豫的看向徐念。
出乎二人意料的。
徐念隻是站在原地頓了頓，掃了二人一眼。
笑著搖搖頭，而後便擺著手徑直遠走了，連那已經扔來的銀子也並未在要。
小販滿臉欣喜，便又躬身去扒拉女子腳下的銀錢。
女子則是臉含笑意，腰間粉黛色的錦袋一張，便將整個地攤上的所有東西盡數收走，害怕遲則生亂，直接一腳將那小販踹開，急忙跑遠了。
視線回溯。
徐念仍舊淺笑間，看著二人。
一隻翠綠的蜈蚣，不知何時攀在了他的肩上，而麵前的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綠霧縈繞。
小販坐地滿臉憨笑，女子則是一臉欣喜，細看而去，他們兩人的眼瞳中，皆是失了神。
於旁人看來這對話的三人，隻是忽然安靜了，並無任何不妥……。
“靈相有二妙。”
“一為幻形幻象，二是翠霧迷神。”
徐念忽的吹了聲口哨，言隨風去，女子直直的轉過身，就朝著村外山林中走去。
攤販麵前的破舊黑碗和半袋碎銀，被那打著口哨的男子重新收起，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人煙稀少的小樹林中。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直至停在一處濃密灌木前。
徐念轉過身。